第169章 崂山观夺鼎(1 / 2)
崂山的雾,从破晓时便裹着化不开的黑魔气,像一块浸了浓墨的陈年棉絮,将整座道观笼得严严实实。雾粒中藏着细小的魔煞,落在裸露的皮肤上便泛起一阵刺痛,连呼吸时吸入的雾气都带着股铁锈般的腥气,呛得人胸腔发闷。往日里香烟缭绕、钟声悠扬的三清殿,此刻却透着令人心悸的死寂 —— 殿门虚掩着,朱红的漆皮大块剥落,露出里面发黑的桐木,木缝里还嵌着未散的黑魔气,用指尖一抠便簌簌掉渣;门槛上积着半寸厚的黑灰,脚一踩便扬起细碎的魔尘,尘粒落在衣襟上,竟能蚀出针尖大的小洞,连粗布都挡不住这阴煞。
辰率队伏在观外的竹林里,竹叶早已失去往日的翠绿,泛着灰黄的死气,叶尖挂着的黑魔气顺着叶脉缓缓滴落,在地面蚀出密密麻麻的细小坑洼,像被虫蛀过的痕迹。他指尖捏着一片枯叶,枯叶刚触到掌心便化为黑灰,足见魔气之烈。眉心的混沌青莲籽微微发烫,泛着淡青色的光,莲子表面的混沌符文像活过来的小虫般快速跳动,每一次跳动都在传递殿内青州鼎的地脉气 —— 那气本应是温润厚重的土属性,此刻却裹着浓重的血腥,像掺了血的泥浆,显然伪观主正以鼎气催动《血神经》,用生魂精血滋养魔功。左臂的煞气灵纹(沾染血魔剪煞气)泛着暗红的光,纹路像蛰伏的藤蔓贴在皮肤下,与观内的魔气隐隐共鸣,却被莲子的清灵之气牢牢压制,只余下细微的震颤,像春虫在土下轻拱。
“观内布了三层魔阵,一层套一层,最外层是‘黑莲迷阵’,阵眼藏在观前的石狮子眼里,踏错一步便会被魔气缠身,连神魂都要被蚀;中层是‘血煞阵’,借青州鼎的地脉气生血雾,雾里能见人心底最惧的幻象,意志不坚者会自相残杀;最内层是‘护鼎阵’,阵纹直接刻在鼎身山岳纹里,破阵需同时引天雷与明火,缺一不可。” 山魈贴在辰耳边低语,声音压得极低,怕惊动观内的守卫。它的耳朵紧紧贴在湿润的泥土上,耳尖的绒毛因地脉震动微微颤动,“伪观主的气息在三清殿中央,修为约莫金仙中期,身边还有十名血魔守卫,都是被魔气蚀了心智的修士,每人手里握着淬了‘腐骨魔液’的血刀,刀身泛着暗红的光,沾到皮肉便会溃烂。”
辰点点头,指尖凝聚一缕淡青色的清风,清风裹着他的神识,像一条灵活的细蛇,顺着殿门的缝隙探入观内。不过半息时间,清风便传回殿内全景:三清殿正中央,一尊三尺高的青铜鼎泛着黑红的光,鼎身刻满连绵的山岳纹路 —— 泰山的主峰、崂山的险峰、沂山的沟壑,每一道纹路都刻得细致入微,正是青州鼎;鼎下垫着一块发黑的蒲团,蒲团上还残留着血渍,显然是之前血祭生魂时留下的。鼎旁,一名身着灰色道袍的修士盘膝而坐,道袍领口绣着半朵黑莲,显然是黑莲教徒的标记,他手中握着半卷泛黄的兽皮卷,卷边被魔气啃噬得毛毛糙糙,正是《血神经》残卷(申公豹曾用全卷修炼),卷上的魔纹正泛着淡黑的光,与鼎身的魔气相互呼应。他的拂尘斜倚在鼎边,拂尘柄是用魔骨制成,泛着暗黄的光,拂尘丝却泛着淡淡的黑,凑近细看,每一根丝都裹着极细的毒针,针尖闪着幽蓝的光,显然淬了见血封喉的剧毒。殿角的十名血魔守卫,个个面无表情,皮肤下的魔纹像活物般蠕动,手中的血刀垂在身侧,刀身的血珠滴落在地面,瞬间被魔气染成黑色,在青砖上蚀出一圈圈浅痕。
“我化清风潜入,先解决左侧和右侧的血魔守卫,减少阻力;闻太师你在观外的雷纹石上召雷,等我捏碎传讯符便劈魔阵,优先破黑莲迷阵的石狮子阵眼;刑天前辈与离火守住观门两侧,离火用南明离火布一道火墙,防止伪观主借水遁或土遁逃走;敖丙道友你带着龙族修士在观后布水阵,等青州鼎取出后,立刻用扬州鼎和徐州鼎的气护住它,避免鼎气外泄被魔气再次污染。” 辰快速分配任务,语速沉稳却不拖沓,体内的混沌气缓缓流转,身形渐渐变得透明,像融化在雾里的光,最终化为一缕淡青色的清风,顺着殿门的缝隙飘入观内,连路过的黑魔气都没察觉这缕 “风” 的异常。
清风在殿内盘旋一周,避开地面泛着黑的血渍,辰的神识精准锁定左侧两名血魔守卫 —— 他们背对着殿门,正低头用一块黑布擦拭血刀,动作机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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