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对坏人的容忍就是对自己的残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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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汤容容从杨书逸嘴里得知蒋依依是医院药品惯偷时,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在内蒙古饭店时就知道,你随便去哪个服务员家里,床上铺的是饭店的床单,晾衣绳上挂着的是饭店的毛巾浴巾,尤其是刷牙用具,从牙缸牙刷再到小管牙膏,汤容容知道所有服务员最喜欢的是海鸥洗发膏,还有袋泡茶,汤容容有时会羡慕一下厨房的大厨,她亲眼见过一个厨师把一块不大不小的牛肉塞进裤腰里带回家。

如果汤容容的丈夫不是警察,恐怕汤容容也会加入往家里顺海鸥洗发膏等等饭店低值易耗品的大军。好在杨书逸是市局后勤处一把手,他不是水至清的人,他会以不错的价格往家里带东西,所以茶食胡同杨家小院几乎什么都不缺,这也是汤毛毛虽然天天被他大姐狂骂也不肯离开北京回边疆的原因。譬如海鸥洗发膏吧,杨书逸带回家的是大瓶散装的,无论那时还是现在,分装工序永远存在,那时市面上的海鸥洗发膏是铁盒包装,这种主要成分是皂基的洗发产品,直到杨一宁和谭笑七结婚时,油性发质的杨书逸还在用这个去油效果无敌的化工产品洗头,杨一宁好奇用了一次,结果是洗完了他的长发干得跟一团稻草似的。

在汤容容看来,像蒋依依的这样的医生或者护士蹭点医院的药,跟副食店店员蹭便宜硌窝鸡蛋,饭店服务员蹭毛巾肥皂,全聚德服务员往家拿半拉鸭架子一样,都属于正常的职业贪腐,值不得大惊小怪的。

虽然不能完全确定同仁医院是不是只有蒋依依一只硕鼠,但是在局长亲自部署下,总队三支队二大队,就是杨书逸以前当大队长的那只精干队伍,开始了既缜密又细致的调查和监控。局长的出发点是药品干系着成千上万的患者的生命和健康,偷不可怕,可怕的是万一盗窃者害怕罪行暴露而用假包装鱼目混珠,那问题就大了。

杨一宁十五岁的时候,正值中国大变迁,很多好的现象出现时,不好的东西也有泛滥成灾的趋势。经历过一次政治洗礼的局长,更加坚定了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决心。

从零零散散的医院药房记录看,这个医院硕鼠至少存在了十六年之久,而这些年里,医院的医护人员也是进进出出,从开始到现在,一直留在医院的只有十七人,三男十四女,蒋依依的名字赫然在列。如果把从开始的损失记录累计到现在的,这是一个非常惊人的数字,

1979年10月有个叫王守信的老妇人被执行枪决,她是新中国成立后第一个被枪毙的女贪官,这位女士入狱前是黑龙江宾县燃料公司的经理,主要罪行就是从六十年代开始贪污公款五十余万元,这可是那个年代的五十万啊。

这位王守信开始只是个收银员,后来依靠贪污的钱打开人脉,成为经理,加价出售煤炭资源,一吨二十四块八的煤炭被她加到一吨四十二块二,有钱后她去北上广等地旅行,大肆购买鸭绒被,电扇,照相机,气枪等普通市民根本见不到的奢侈品,执法人员从她的三个住处搜出现金四十一万。

谭笑七同学应该记得,他的高中政治老师讲过王守信,说她家里光香油就有二十多瓶。当时馋的谭笑七不要不要的,不久前他去他二叔家做客时,就看见二婶给他堂姐谭晓烟做香油炸馒头片蘸白糖呢。

扯远了啊,接着说蒋依依,不对是汤容容,她概念里蒋依依也就是没事闲的吃点葡萄糖啦或者喝一瓶生理盐水。当杨书毅告诉她根据严格的统计,蒋依依十七年来,偷卖价值二十万元的药品,实际得到赃款九万元时,她被吓坏了,在汤容容概念里,一千块钱就是不小的数目,九万块钱什么概念?不是得吃一颗花生米吧。

关于九万块钱,杨书逸是按照当时黑市收药的付款比例计算的,根据线人提供的线索,黑市一般按照市场价的一半收药,当场付款,就这样还经常赖账一点,所以药品损失的45%计算还是比较合理的。

震惊之余,汤容容做出一个令杨书逸惊异万分的举动,她给丈夫跪下了。汤容容觉得蒋依依是个苦命的人,这和多年来蒋依依那个绿茶对汤容容的洗脑有很大关系,她还觉得杨一宁离不开的蒋依依,最主要的是汤容容无法想象没了蒋依依的日子她该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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