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太虚梦境,战幽冥教救花盈盈(1 / 2)
打更梆子的余音刚掠过神梦宫的琉璃瓦檐,展雄飞推开揽月轩竹楼的木门时,晚风恰好卷着一缕梦璃花的冷香扑进鼻腔。竹楼内未点烛火,唯有窗棂外倾泻的银辉铺就一地碎汞,将临窗而坐的女子身影勾勒得如宣纸上晕染的淡墨仕女图——素白宫装的裙摆垂落至青砖地面,裙摆绣着的缠枝梦璃花纹在月光下泛着极淡的荧光,她手中那支紫毫笔悬在洒金宣纸上,笔尖滴落的墨珠正顺着未完成的山影缓缓晕开,竟在宣纸上晕出几分流动的气韵。
女子的侧脸迎着月光,肌肤莹润如昆仑山下深埋千年的羊脂玉,鼻梁秀挺,唇线柔缓,连垂落的鬓发都仿佛被月光镀上了一层薄纱。明明她就坐在三尺之外的梨花木桌旁,展雄飞却觉得眼前景象恍若水中月、镜中花,连呼吸都不敢放重,生怕稍一用力,这梦幻般的画面便会如泡沫般碎裂。
“来了?”
女子终于转过身,动作轻缓得像春溪解冻时的流水。展雄飞这才看清她的眼睛——那是一双极美的桃花眼,眼尾微微上挑,瞳仁却如深不见底的寒潭,潭底似有万千星辰流转,明明是初次见面,她的声音却像浸了温水的丝绸,熨帖地裹住耳膜,熟悉得仿佛在无数个午夜梦回时听过,连语调里的轻叹都与记忆中的某个片段重合。
“晚辈展雄飞、云沐瑶,见过花宫主。”展雄飞拱手行礼,目光不自觉地扫过桌上的画卷。那幅未完成的《烟雨归山图》此刻竟似活了过来,画中山峦间的云雾正缓缓升腾,隐约能听见画里溪水流过青石的叮咚声,连空气里都多了几分湿润的山雨气息。
花无缘将紫毫笔搁在缠枝莲纹笔洗中,指尖在画卷右上角轻轻一点。那一点落下的瞬间,宣纸上的墨迹骤然明亮,原本模糊的山影瞬间变得清晰,连山石上的苔藓、枝头的飞鸟都栩栩如生。“不必多礼,坐吧。”她抬手示意两人坐在对面的竹椅上,目光落在展雄飞丹田处,仿佛能穿透衣物,看见那五枚静静悬浮的破天令,“五枚破天令在身,三年从筑基境跃至炼虚中期,归虚那老东西倒是捡了个好苗子。”
展雄飞心中一震。他身怀破天令之事极为隐秘,除了归虚峰主、云沐瑶与小雅外,从未对旁人提及;而他修行的速度更是被归虚峰主特意叮嘱要低调隐瞒,可眼前这位花宫主竟一语道破,连他拜入归虚门下的细节都了如指掌。他下意识地握紧了袖中的破妄剑剑柄,指尖触到剑鞘上的雷纹时,才勉强压下心中的惊涛。
云沐瑶看出他的紧绷,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随即抬头看向花无缘,秀眉微蹙:“花宫主,我们此次前来,是为了荣木令与盈盈妹妹。不知盈盈她……”
提到花盈盈,花无缘眼中的星辰似暗了暗,她抬手从袖中取出一枚鸽卵大小的水晶球。水晶球刚一出现,便自发悬浮在半空,球内很快映出一道熟悉的身影——花盈盈躺在一朵比她身形还大的梦璃花芯中,原本红润的脸颊此刻苍白得像宣纸,长长的睫毛垂落,眉心萦绕着一缕若有若无的黑气,连呼吸都微弱得几乎看不见。
“她自南域追查幽冥教余孽归来后,便发现太虚梦境与魔域的通道有松动迹象。”花无缘的声音轻了几分,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疲惫,“二十年前那场大战,幽冥教为夺荣木令,以百具童男童女的生魂为引,打开了梦境与魔域的裂缝。虽被我与归虚等人联手镇压,但裂缝的根基未除,这些年一直在缓慢扩张。盈盈为了修补通道,不惜以自身神魂为引,施展神梦宫的‘以身饲梦’之术,如今神魂与梦境根基绑定,陷入了沉睡。”
展雄飞看着水晶球中面色苍白的花盈盈,想起当初在南域时,那个总是温柔可亲地跟在他身后喊“展大哥”的姑娘,心中一阵揪紧。他下意识地摸了摸丹田内的五枚破天令,令牌似乎也感应到了他的情绪,微微震颤起来。
“若想救她,需用荣木令的生机本源驱散她神魂中的魔气。”花无缘指尖轻弹,水晶球中的画面一转,露出一片混沌的雾气,雾气中央隐约有一株参天古树的轮廓,“荣木令的本体便在太虚梦境的核心,那株‘建木神树’的树干中。但那里不仅有幽冥教的余孽驻守,还有当年未被彻底清除的域外天魔残魂,更危险的是……”她顿了顿,目光变得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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