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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间降下鹅毛大雪,迅速落在地上堆积一层。明明才十一月,该下这么大的雪吗?吴战心想。

突厥可汗说是接禄禄烀回去,但实际上,还是让禄禄烀自己骑马回来。

禄禄烀翻身上马,刚准备动身,就被吴战抓住了衣角。

此刻,无论是十六岁的吴战,亦或是四十岁的吴战,都异口同声地说出了那句话:“别走,求你。”

这是吴战此生第一次求人,也是唯一一次。

他声音沙哑,心跳加速,攥着禄禄烀衣角的手手心冒汗。

他不敢放手,他怕放手了,下一次就见不到了。

见禄禄烀没回应,他抬头看了一眼。只见禄禄烀身披雪色大氅,身下白马,几乎与周边积雪融为一体。禄禄烀仰起头,并非有什么诗句要吟诵,而是压制泪水。

“天儿冷,回去。”

“我不回去!”吴战小脸冻得通红,却仍死死抓住禄禄烀的衣角不放手,“我不回去!你不回去我就不回去!”

“吴战,你不理解我,这个机会我等了十年。”禄禄烀说。

“可我……”吴战说什么也不松手,一紧张,话都说不利索,“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回到狼窝里去吧!”

“怎么不能?!”禄禄烀终于睁眼看他,眼泪夺眶而出,“我十年来就盼着这个!如今终于得以实现,你凭什么拦着我?!”

“吴战我告诉你,我没有恩爱的父母,没有完整的家庭,不像你一样什么都有!”禄禄烀拔高音量,“你不争,因为你什么都有!我争,因为我什么都没有!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拦着我?你算老几啊?!”

饶是吴战早就身经百战,看到这一幕心还是会痛。

禄禄烀稍微平复一下,说:“西灵非我梦中乡。我要翻过天山,我要回归王室,我要自己做主。”

吴战此刻心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好疼,好疼啊……

禄禄烀摸了摸吴战的头,拂去他头顶刚落的雪,说:“这三年,谢谢你;今夜事,对不起。”

他一扬马鞭,向自己未知的未来奔去。

吴战闭眼,做好了自己被拖拽的准备,但他等了半天也没感觉有雪砸在他脸上。他睁开眼,自己还攥着禄禄烀的那段衣角,只不过只有衣角。他不知禄禄烀是什么时候将这一段割下来的,他也不知禄禄烀怎么就跑了的。

他抬头,顺着朔风的风向望去,看见了禄禄烀在风雪中溺亡的身影。

吴战惊醒。他清楚得知道自己在做梦,可还是忍不住融入真感情。

他记得他母亲教过他两句诗: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第20章忆江南

洛阳,崇德殿。

李承羽看着吴战那份字迹奇丑无比的力陈书,深感无力。

他传唤了秦明空、霍生中与海宁。

李承羽这些日子要累疯了,眼底乌青浓重,面色苍白如纸。

他看着面前站成一排的三人,揉揉眉心,简洁明了地说:“吴战请朕将草原王送过去助他们打仗……秦爱卿,你怎么看。”

“陛下,”秦明空出列,说,“臣以为,如今西北战况胶着,若再这么耗下去,很难保证粮草供应和军心稳定。”

“那你,赞不赞同吴战说的啊?”李承羽接着问。

“臣以为,吴将军所说,事不宜迟。”秦明空答。

“好了好了,”李承羽挥手示意秦明明退回去,眼神瞟向霍生中,“霍爱卿,吴战所述‘突厥语和匈奴语同根同源,相差无几’可否属实?”

“回陛下,”霍生中出列,“属实。”

“那好,你回去吧。”李承羽挥手,又问,“海爱卿有什么想法吗?”

海宁是兵部尚书,之前给吴战的回信就是出自他和兵部侍郎之手。

海宁出列,微微躬身,说:“臣赞同丞相大人、霍大人和吴将军的看法。西北乃我大汉国防之要地,进可攻楼兰、大月氏、大宛、匈奴、乌孙等国,退可守咸粮、慧灵、万醋、天中、天东、天西、天南、天北六省,乃大汉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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