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酸粥与冷眼(2 / 3)

加入书签

半假,带着哭腔,配上那惨白的脸色(饿的加气的),效果拔群。

赵氏再刻薄,毕竟也只是个农村老太太,对“死”啊“祖宗”啊这些字眼还是有点忌讳的。她看着沈清辞那副随时要断气的样子,又听着她的话,心里也有点发毛。真要逼死了孙女,传出去她这老脸也没地方搁。

她重重地哼了一声,色厉内荏地骂道:“少在这儿装死吓唬人!我们老沈家没你这种病痨鬼的种!赶紧给我滚回屋去!看着就晦气!”

说完,大概是觉得没趣,又狠狠瞪了周氏一眼:“管好你生的赔钱货!再让我发现糟蹋东西,你们二房都给我滚出去喝西北风!”

然后,骂骂咧咧地,带着一脸遗憾没看成大戏的大房两口子,回正屋去了。

灶房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锅里水烧干的“滋滋”声,以及沈清辞故作虚弱的喘息声。

周氏抱着女儿,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后怕地拍着她的背:“阿辞,没事了,没事了……”

沈安也小声抽泣着。

沈清辞心里五味杂陈,有愤怒,有悲哀,也有一丝暖意。她反手握住母亲冰凉的手,低声道:“娘,我没事,装的。”

周氏和沈安都愣住了。

沈清辞挣扎着站起来,走到灶台边。锅里的水快烧干了,野菜也蔫了,但还没完全糊。她赶紧把剩下的那点热水和野菜舀到那个破陶碗里,递到沈安面前,努力挤出个笑容:“来,安安,趁热喝点,垫垫肚子。”

沈安看着那碗清汤寡水、飘着几根可疑绿色植物的“汤”,犹豫了一下,但在姐姐鼓励的眼神下,还是接过来,小心地喝了一口。

没有油,只有一点盐味,带着野菜特有的清苦味。但对于一个饿极了的孩子来说,这已经是无上的美味。他眼睛一亮,小口小口地,很快就把一碗汤喝完了,连碗底都舔了舔。

“姐,好喝!”沈安仰起小脸,虽然脸上还有泪痕,但眼睛亮晶晶的。

周氏看着这一幕,心酸又欣慰,抹了把眼泪。

沈清辞自己也喝了一口。味道确实不怎么样,但一股暖流顺着食道滑进胃里,驱散了些许寒意和饥饿感。她看着空了的碗,心里那个念头越来越清晰:指望别人施舍是没用的,要想不饿肚子,活得有尊严,必须自己想办法!

第二天天还没亮,沈清辞就被冻醒了。破棉被根本挡不住深秋的寒气。她蜷缩了一下身体,就听到旁边传来细微的响动。

是周氏和沈厚德起来了。两人窸窸窣窣地穿着衣服,动作轻得不能再轻,生怕吵醒谁。

记忆里,每天都是这样。他们二房要最早起来,负责一大家子的早饭、喂鸡喂猪等杂活,却总是最后吃饭,吃最差的。

沈清辞也悄悄坐起身。

“阿辞,你再睡会儿,天还早。”周氏压低声音说。

“娘,我睡不着了,我帮你们。”沈清辞说着,也摸索着穿上那身硬邦邦的破衣服。既然来了,就不能再像原主一样逆来顺受。

周氏还想说什么,但看着女儿坚定的眼神,最终只是叹了口气,没再阻止。

来到正屋的厨房(比他们二房那个灶棚像样点),赵氏已经板着脸坐在那里监督了。米缸的钥匙挂在她腰间。她量了米,主要是糙米混着大量薯干,倒进大锅里,命令周氏烧火。

熬粥的过程,沈清辞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水深火热”。赵氏的眼睛像探照灯一样盯着,生怕周氏多放了一粒米。粥熬好了,是名副其实的“稀粥”,能清晰地照出人影。

开饭了。沈家一大家子围坐在一张破旧的大桌子旁。

赵氏亲自掌勺分粥。她先是给大伯沈厚福盛了满满一大碗,稠的。接着是大伯母王氏,也是稠的。然后是他们的儿子,沈清辞的堂哥沈金宝,碗里更是干货十足。轮到沈清辞的父亲沈厚德时,勺子在锅里搅了又搅,最后舀上来的大半是清汤,底下只有薄薄一层米粒和薯干。沈清辞、沈安和周氏的碗里,情况也差不多。

除了粥,桌上还有一小碟黑乎乎的咸菜疙瘩,以及一盆颜色发黄、看着就拉嗓子的窝窝头。窝窝头同样是按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