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胎记吞噬(4)(2 / 3)
矛盾的信息了。
他咬紧牙关,几乎将牙齿咬碎,忍着全身散架般的剧痛,弯腰用还算完好的右手,再次捡起那本冰冷沉重的笔记。然后,他踉跄地走到那女子身边,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试图将昏迷的女子扶起。但他伤势太重,一个人根本无法拖动一个完全失去意识的人。
他的目光焦急地扫过那台彻底沉寂、冒着丝丝绿色冷气的破碎机,又扫向那条通往低温库的、希望与未知并存的狭窄楼梯。
必须离开这里!必须立刻去低温库!那里低温的环境或许能进一步延缓黑血和怪物的复苏速度,也能利用低温减缓这女子的伤势恶化,最关键的是,也许能压制自己右肩上这该死的、灼热的、仿佛随时会爆炸的新生胎记!至于地下室那矛盾的指令和警告…只能等先活下去再说了!
他拖拽着那女子,每一步都如同在泥沼和刀尖上跋涉,右肩的灼痛和右臂的伤口不断提醒着他现实的残酷和时间的紧迫。汗水、血水和冰冷的污水混合在一起,从他额头滑落,模糊了他的视线。
身后,冰层碎裂的声音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响亮,如同擂响的战鼓。秦宇那被冰冻的肢体已经开始能做出细微的动作!怪物们复苏的嘶嘶声和金属摩擦声也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
新的逃亡,开始了。前方那狭窄、锈蚀、通向未知的黑暗楼梯,仿佛一张巨口,即将吞噬他们,通向更深不可测的命运漩涡。
冰冷,是侵入骨髓、冻结思维的绝对零度。死寂,是放大一切细微声响、直至演变为颅内轰鸣的绝对真空。唯有他自己沉重得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以及脚步拖沓在冰冷金属楼梯上发出的、空洞而单调的回响,一遍遍敲打着他的耳膜,也敲打着他摇摇欲坠的神经。这声音在这幽闭的空间里被无限放大,仿佛不是他在移动,而是这条通往地心的楼梯本身正在蠕动,要将他吞噬。
林深独自一人,用尽残存的、近乎枯竭的力气,半拖半抱着那名昏迷不醒、身份莫测的神秘女子,一步一顿,踉跄地向更深的地下挪移。每一次向下踏出一步,全身的骨骼和肌肉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右肩那新生胎记传来的灼痛,并非持续的炙烤,而是一波波尖锐的、如同高压电击般的脉冲痛楚,每一次发作都让他眼前发黑,几乎要松开搀扶女子的手。这痛楚与右臂伤口持续渗血带来的虚弱眩晕感、失血导致的阵阵寒意,以及左臂那彻底失去知觉、冰冷僵硬、如同外星附肢般沉重碍事的绝望感,交织成一幅残酷的受难图,疯狂地磨损着他仅存的、如同风中残烛般的意志力。
女子的身体异常沉重,完全失去意识的状态让她像一袋浸透了水的沙袋,软绵绵的,所有的重量都压在了林深同样伤痕累累的身躯上。每一次拖拽,他都能感觉到自己右臂伤口即将崩裂的错觉,肩关节仿佛下一秒就要脱臼。身后上方那遥远的平台入口处,令人不安的嘶吼、金属扭曲的尖叫以及沉重的刮擦声,非但没有远离,反而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密集,如同追命的鼓点,敲打在他的心头。秦宇那怪物,显然正以惊人的速度适应并摆脱着低温的束缚,它的愤怒和毁灭欲望,正驱动着它步步紧逼,随时可能从那黑暗的楼梯顶端扑下。
下方弥漫上来的寒气,如同实质的冰冷瀑布,冲击着他的感官。这寒气带着大型中央制冷系统特有的、混合了金属管道、冷冻机油和某种特殊氟利昂化合物的工业气味,冰冷刺骨,吸入口鼻仿佛能冻伤肺叶。但这股深入骨髓的寒意,此刻却成了他唯一的、扭曲的慰藉。它暂时压制了身后那令人窒息的威胁感,像一道冰冷的屏障,延缓了追兵的速度。同时,这低温也让他右肩那灼热跳动、仿佛要破体而出的胎记,感到了一丝短暂的、针扎般的缓解,虽然这缓解之后往往是更剧烈的、反扑式的灼痛。
终于,脚下触感一变,从镂空的金属网格变成了坚实、平整、覆盖着厚厚一层颗粒状白霜的水泥地面。他几乎是脱力地向前踉跄了好几步,差点带着怀中的女子一起重重摔倒在地。
林深勉强用一条腿撑住,背部撞上冰冷刺骨的墙壁,才堪堪稳住身形。他张大嘴巴,如同离水的鱼,贪婪却又痛苦地吸入着冰冷彻骨的空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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