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社恐的仙门“入职”初体验(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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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李二狗粗暴地驱赶着,像一只被牧羊犬驱赶的、迷途的羔羊,跌跌撞撞地汇入杂役弟子的人流。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烙铁上,周围那些扎人的目光和低语如同无形的鞭子,不断抽打着他脆弱的神经。他死死盯着自己沾满泥污的、破了洞的草鞋鞋尖,仿佛那是唯一能支撑他走下去的支点,恨不得整个人缩进那粗糙的麻布衣服里,彻底从这个充满恶意和喧嚣的世界消失。

后山的路远比记忆中更加难行。

穿过嘈杂的杂役区,空气似乎清新了些,但脚下的路却愈发陡峭崎岖。嶙峋的山石裸露着,湿滑的青苔覆盖其上,狭窄的小径蜿蜒向上,隐没在浓密的、带着湿冷寒气的林木之中。

沉重的木桶压在顾砚瘦削的肩膀上,粗糙的扁担深深嵌入皮肉,带来火辣辣的钝痛。这副身体本就长期营养不良,力量弱得可怜。刚走了不到三分之一的路程,顾砚就已经汗如雨下,粗麻短褂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单薄得令人心酸的骨架轮廓。每一次迈步,双腿都像灌满了铅,沉重得几乎抬不起来,酸软无力地打着颤。肺叶如同破旧的风箱,发出“呼哧呼哧”的粗重喘息,每一次吸气都带着山林间冰冷的潮气,刮得喉咙生疼。

他体内的那一点点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气感”——按照这个世界的说法,大概是斗气或元力最原始的雏形,如同风中残烛般微弱——在如此沉重的负担下,更是消耗得涓滴不剩。别说支撑身体,连缓解一丝肌肉的酸痛都做不到。

“快点!磨磨蹭蹭,属乌龟的吗?!” 一个同样穿着杂役服饰、但腰间别着一根油亮皮鞭的监工头目,叉着腰站在路边一块大石上,对着包括顾砚在内的一队挑水杂役厉声呵斥。他的目光如同鹰隼,精准地捕捉到了队伍最后、摇摇欲坠的顾砚。

“说你呢!那个新来的!还是旧来的?废物脸都一样!低着头给谁哭丧呢?没吃饭啊!再不快点,老子一鞭子抽醒你!” 监工的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顾砚脸上。

周围的杂役弟子纷纷加快了脚步,没人敢吭声,只是投向顾砚的眼神更加冷漠,甚至带着一丝“别连累我”的厌烦。几声压抑的嗤笑清晰地传入顾砚耳中。

顾砚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试图跟上前面人的步伐。汗水流进眼睛,又涩又痛,模糊了视线。脚下的石头猛地一滑!

“啊!” 他惊呼一声,身体瞬间失去平衡,肩上的扁担剧烈晃动,一只沉重的木桶脱手而出,重重砸在旁边的山石上!

“哐当——!”

巨大的声响在山林间回荡。坚硬的柏木桶身瞬间裂开几道缝隙,里面好不容易从灵泉源头打来的、带着微弱寒气的泉水哗啦一声倾泻而出,如同一条愤怒的小溪,瞬间冲湿了顾砚本就沾满泥污的裤腿和草鞋,冰冷的触感让他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下一秒,监工头目如同被踩了尾巴的野兽,暴怒的咆哮声几乎震落了树梢的露水:

“废物!蠢货!没用的东西!” 他几步就冲到顾砚面前,油亮的皮鞭带着破空声狠狠抽在顾砚脚边的泥地上,溅起一蓬污浊的泥水,有几滴甚至溅到了顾砚惨白的脸上。

“连桶水都挑不稳!你他妈还能干点什么?!宗门养你这废物是吃干饭的吗?!” 监工的脸因愤怒而扭曲,唾沫横飞,“这桶!这水!从你下个月的份例里扣!扣光为止!”

顾砚僵在原地,像一尊被雨水打湿的泥塑。冰冷的泉水浸透裤腿,刺骨的寒意顺着小腿往上爬,但更冷的是周围瞬间汇聚而来的、如同实质的目光——幸灾乐祸,鄙夷,冷漠,仿佛在看一场滑稽的闹剧。社恐带来的巨大羞耻感和濒临极限的疲惫感,让他眼前阵阵发黑,耳朵里嗡嗡作响,监工那恶毒的咒骂都仿佛隔了一层水幕,变得模糊不清。

就在这时,山下杂役区通往内门方向的主路上,传来一阵与这沉闷压抑环境格格不入的喧哗和……仙乐?

是的,仙乐。清越悠扬的丝竹之声,隐隐约约,如同山涧清泉,流淌而来。

紧接着,一队身影出现在主路拐弯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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