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府内暗流,缇骑窃听文臣谋(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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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的一声。

茶水溅在描金的桌围上。

晕开一小片湿痕:

“寿宁侯、建昌侯是什么人物?

那是太后的亲兄弟!

说剐就剐了。

连昌国公的牌位都从太庙给扔出来了!

咱们这些外臣。

在他眼里算什么?

怕不是连草芥都不如!”

“噤声!”

刘健的声音陡然拔高。

指节因攥紧镇纸而发白。

镇纸是和田玉的。

被他捏得像要碎了:

“外戚谋逆。

本就该株连九族。

陛下法办他们。

合情合理!”

“合理?”

王逊冷笑一声。

抓起案上的《大明律》翻得哗哗响。

书页边角都被他扯卷了:

“那请首辅给咱说说。

哪条律例写着‘亲舅舅要凌迟’?

依我看。

他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借着整外戚的由头。

要把咱们这些弘治朝的老人一网打尽!

下一步。

指不定就轮到内阁了!”

赵忠的笔尖在竹纸上顿了顿。

特意在 “一网打尽”“轮到内阁” 八个字下划了道粗线。

炭笔太用力。

竹纸都被戳出了毛边。

他眼角的余光瞥见刘健的脸色沉得像锅底。

嘴唇抿成条直线。

却没再喝止。

这就有意思了。

首辅看似斥责。

实则在纵容他们说下去。

是想借这些人的嘴。

说他自己不敢说的话?

“辞官都不让走。

这才叫绝!”

张锐想起早朝时陛下那句 “查不清账目不准致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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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得直打哆嗦。

手往桌上一拍。

差点把茶盘掀了:

“这不是明摆着刁难吗?

他当谁都跟他一样。

十七八岁精力旺盛?

咱们这些人。

哪个不是熬白了头才混到现在的位子。

他倒好。

一句话就想把咱们的体面踩在脚下!

昨天我家小子还问我。

爹是不是要被抄家了……”

“体面?”

李宾嗤笑一声。

往炭盆里啐了口唾沫。

“滋” 的一声。

唾沫星子被烫得冒烟:

“在他眼里。

咱们的体面还不如刘瑾那阉竖的指甲盖金贵!

你没瞧见吗?

昨天刘瑾传旨。

敢对盐税改革说半个不字的。

直接交东厂问话!

这哪是传旨。

这是拿着刀子架在咱们脖子上!

我听说。

城西盐商王大户。

就因为多问了句‘税银收多少’。

当晚就被东厂的人拖走了。

到现在还没出来!”

赵忠的手微微发颤。

竹纸都被炭笔戳出了洞。

这些人是真疯了。

连 “阉竖” 都敢骂。

还敢影射陛下宠信宦官。

更敢拿盐商的事撒气 ——

王大户是因为私藏五千引盐被抓的。

跟问不问税银半毛钱关系没有。

这要是把竹纸递到御前。

足够他们挨个去诏狱里扒层皮。

扒完皮还能挂在午门示众!

“还有那几个太妃宫里的事。

你们听说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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