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9章 乌台墨劫(4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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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百姓们围在府门外,见苏轼要被押走,都纷纷上前求情:“苏大人是好官,不能抓他啊!”“钦差大人,您是不是弄错了?”

皇甫遵脸色一沉,喝道:“都让开!这是陛下的旨意,谁敢阻拦,就是抗旨!”

百姓们不敢再上前,只能眼睁睁看着苏轼被戴上铁链,押上囚车。苏轼坐在囚车里,看着窗外哭泣的百姓,心里百感交集。他想起自己在湖州任上,减免赋税、兴修水利,百姓们安居乐业,如今却要以“讪谤朝政”的罪名被押回京,这到底是为什么?

囚车缓缓驶离湖州,雪越下越大,把道路都盖成了白色。苏轼靠在囚车壁上,闭上眼睛,忽然想起四年前沈括来湖州视察时,两人曾在西湖边饮酒,沈括当时还说“子瞻兄的诗,日后定能流传千古”。他怎么也想不到,四年后,正是沈括送进京城的诗稿,成了指证他的“罪证”。

第三章 御史台内酷吏审

熙宁八年腊月廿三,苏轼被押解至京城,直接关进了御史台监狱。监狱阴冷潮湿,墙角结着冰,寒风从门缝里灌进来,吹得他裹紧了身上的单衣。狱卒把一个破碗放在地上,里面是半碗冷粥,恶狠狠地说:“赶紧吃,吃完了还要受审!别想着有人会来救你,李大人说了,你这案子,没那么容易结!”

苏轼没动那碗粥,靠在墙上闭目养神。他想起离开湖州时,百姓们含泪送行的样子,想起妻子王闰之的叮嘱,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挺过去,洗清自己的冤屈。

次日清晨,苏轼被两个衙役架着,带到了御史台审讯室。室内摆着一张案桌,李定、舒亶坐在案后,两旁站着手持水火棍的衙役,气氛阴森得能滴出水来。李定拿起桌上的诗稿,拍了拍,冷声道:“苏轼,你可知罪?”

苏轼拱了拱手,平静地说:“学生不知。学生在任上,兢兢业业,从未有过渎职之举;所作诗词,皆是抒怀之作,并无讪谤朝政之意。还请二位大人明察。”

“抒怀之作?”舒亶猛地一拍案桌,把一张诗稿扔到苏轼面前,“你写‘岂是闻韶解忘味,迩来三月食无盐’,不是暗讽新法盐政严苛,百姓无盐可食吗?你写‘东海若知明主意,应教斥卤变桑田’,不是质疑陛下治河无功吗?这些白纸黑字,你还想狡辩?”

苏轼弯腰捡起诗稿,指尖抚过自己的字迹,声音依旧平稳:“舒大人,去年密州大旱,百姓确实缺盐,学生写诗是记录实情,盼朝廷能关注民生,并非暗讽;治河之事,学生曾在奏疏中提过建议,写诗不过是感慨工程艰难,何来质疑陛下之说?”

“巧舌如簧!”李定冷笑一声,又扔出一卷诗稿,“那你说说,‘杖藜徐步叩松扉,岂是闻韶解忘味’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说百姓被新法逼得流离失所,只能靠乞讨为生?”

苏轼看着那卷《山村五绝》,眉头皱了起来:“李大人,学生写这首诗时,正是密州百姓丰收之年,诗中写的是老农闲步访友的情景,何来流离失所之说?二位大人若只断章取义,怕是对学生的诗有误解。”

舒亶见苏轼不肯认罪,顿时来了火气,冲衙役使了个眼色:“看来苏大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给我打二十大板,让他好好想想!”

两个衙役立刻上前,把苏轼按在地上。木板落在背上,疼得苏轼额头冒冷汗,却咬牙没哼一声。二十大板打完,他的官袍被血浸透,却依旧撑着身子站起来:“学生所言句句属实,就算打死学生,也不会认下这莫须有的罪名!”

李定见硬的不行,又换了副嘴脸:“苏轼,你也是进士出身,难道不知‘识时务者为俊杰’?只要你认下讪谤之罪,上表悔过,陛下仁慈,或许还能从轻发落,若是执意顽抗,不仅你自身难保,连你的家人也要受牵连!”

苏轼听到“家人”二字,身体顿了顿,随即眼神更坚定:“学生一人做事一人当,与家人无关。若是认下这不实之罪,不仅对不起自己的笔,更对不起天下百姓对学生的信任!”

审讯从清晨持续到深夜,李定、舒亶用尽了手段,苏轼却始终不肯认罪。最后,两人只能把他押回牢房,打算来日再审。

苏轼躺在冰冷的草堆上,背上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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