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战略调整·收缩防御(1 / 2)
“厚土境”的彻底湮灭,如同一场无声的核爆,其冲击波并非作用于物质,而是精准地轰击在“归墟王庭”每一个决策者的精神世界最深处。社稷殿内,那幅巨大的全息星图上,代表“厚土境”的光点永久地黯淡、熄灭,仿佛帝国版图被硬生生剜去了一块血肉,留下一个触目惊心的空洞。
更令人窒息的是,星图边缘,其他数个次要附属位面的光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由代表危急的深红向代表沦陷的死灰过渡。求援的讯号如同垂死者的喘息,越来越微弱,间隔越来越长,最终…归于永恒的静默。每一次光点的熄灭,都伴随着通讯法阵中传来的一声短暂的、充满杂音的爆炸轰鸣或法则扭曲的异响,随后便是彻底的、令人心悸的死寂。
现实,冰冷而残酷地摆在面前:帝国的力量,在“牧神庭”全方位、多维度的碾压式攻击下,如同烈日下的冰雪,正在飞速消融。扶苏帝的驰援,虽能暂时逆转局部战局,却无法改变整体战略上的绝对劣势。他如同一个疲于奔命的救火队长,刚扑灭东边的火头,西边已然燎原;南边尚未控制,北边已化为焦土。
继续这样分兵把守、全线防御,结果只有一个——被敌人逐个击破,耗尽最后一滴血,最终…全面崩盘。
朝会的气氛,压抑得如同铅汞灌顶。文武重臣分立两侧,无人言语,唯有粗重的呼吸声与指甲掐入掌心的细微声响,暴露着内心的煎熬与挣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于御阶之上,那个端坐于混沌气流缭绕的帝座旁,代为执掌国政的监国重臣(若赢稷已陨,则为公孙明或另一位核心文官领袖)。他的面容隐在帝冕的阴影下,看不真切,但那双紧握着冰冷玉圭、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惨白如纸的手,却昭示着其承受的千钧重压。
社稷院首席大祭酒,这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此刻声音嘶哑得如同破旧风箱,却带着一种血淋淋的清醒,陈述着最残酷的数据:
“…厚土境玉碎,玄冰渊防线能量储备仅余三成,流火域龙脉节点污染度已超临界…青木界虽暂稳,但长城修复速度远跟不上损耗…根据推演,若维持现有防线,帝国所有附属位面…将在三个标准周期内…全部沦陷。届时,主位面将成孤岛,龙脉…将彻底枯萎。”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冰冷的锉刀,锉刮着在场每一个人的神经。放弃领土,意味着亿万子民将被遗弃,意味着帝国千百年来开拓的疆域将重归黑暗,意味着…屈辱与失败。
“不能退!”一位身经百战、伤痕累累的老将军猛地踏前一步,甲胄铿锵,虎目赤红,声音因激动而颤抖,“每一寸山河,皆是我帝秦将士以血染就!岂能轻言放弃?末将愿率麾下儿郎,死守玄冰渊,与位面…共存亡!”
“死守?拿什么守?”一位负责后勤统筹的户部大臣几乎是哭喊着反驳,他手中捧着的玉简上,记录着触目惊心的资源赤字,“丹药耗尽,灵材枯竭,龙脉能量已近油尽灯枯!前线将士是在用肉身抵挡敌人的法则洪流!再守下去,不是殉国,是…送死!是让所有人为少数人的…无谓牺牲陪葬!”
争论,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在死寂的大殿中涌动。主战派悲愤填膺,主退派忧心忡忡,双方都有无法反驳的理由,都背负着无法承受的道德与责任的枷锁。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监国重臣,缓缓抬起了手。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让所有的争吵瞬间平息。一股无形的威压弥漫开来,那不是力量,而是决断的重量。
他缓缓站起身,帝袍下摆拂过冰冷的玉阶。阴影从他脸上褪去,露出了那张一夜之间仿佛苍老了数十岁的面容。最令人心悸的,是他那原本乌黑的长发中,竟凭空生出了大片刺眼的银白,如同严霜骤降!
他没有看争吵的双方,目光空洞地穿透了殿壁,仿佛望向了那些正在浴血奋战、正在绝望中等待救援的远方疆土。他的嘴唇翕动了几下,最终,一个干涩、嘶哑,却带着斩断一切犹豫的铁血决绝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
“传…朕旨意。”
声音不高,却如同惊雷,炸响在每个人心头。
“启动…‘铁壁收缩’最高预案。”
“放弃…玄冰渊、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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