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搬弄是非(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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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药终于喂完,兰灏的精神似乎也好了一些。他靠在软枕上,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斟酌言辞,最终还是开口道,

“父王,关于那鹩哥,平日里确实时常飞出笼子放风,许是运气不好,恰被路过觅食的凶猛游隼盯上,这才,遭了难。

我本想着寻个机会与兰策解释清楚,没想到他反应如此激烈,根本不听我言,直接就动了手……”

他顿了顿,语气带上几分委屈和后怕,声音也更低了些,“父王,回府以来,儿臣自问对他已多番忍让,处处以和为贵。可如今,他竟连我的性命都敢索取,我、我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再与他相处了。

这次是侥幸,箭偏了几分,只怕下次,儿臣这条命,真的要不明不白地交代在他手里了……”

说着,他眼中适时地泛起些许水光,映衬着苍白的脸色,更显脆弱。

兰煜雪看着他与自己隐隐相似的眉眼,听着他这番解释与控诉,放在膝上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

他想起兰策昨日那疯狂执拗、不管不顾的模样,心头那点因鹩哥之死而产生的不忍,渐渐被对兰灏安危的担忧和对兰策暴戾性子的失望所取代。

他沉默良久,终于沉声开口,做出了决定,“我本答应他,让他留到年后。如今离年关不到两月光景。这两个月,就让他待在幽香居和祠堂,不许他再踏足前院,更不许他来金玉苑扰你养伤。”

兰灏听到这话,脸上并未露出喜色,反而眉头微蹙,语气带着忧虑,“父王对他,着实是宽容大度。可他心思深沉,诡计多端,怎么会甘心就此离开呢?

这两个月,恐怕正是他指望用来让父王您回心转意的时间。后面,定会小动作不断,想方设法地引起您的注意和怜惜。”

四目相对,兰煜雪的脸色并不好看,他何尝不知兰策的执拗?只是不愿意想……

兰灏观察着他的神色,虚弱地喘息了几下,忽然道,“父王是重情之人,念着旧情,可他就是看准了这点,一直死不悔改。父王若是不信,不如,我们打个赌如何?”

兰煜雪指尖几不可察地轻颤一下,“……赌什么?”

兰灏眼神笃定,仿佛早已看透一切,缓缓说道,“就赌,兰策接下来,会用什么法子,来求得您的原谅,让他能够继续留下。”

他微微勾起唇角,带着一种洞悉人心的冷静,“只要父王您下令,不许他再晨起请安奉茶,断了他每日最顺理成章见到您博好感的机会。他定然会另寻他法……”

他顿了顿,一一列举,如同在陈述一个早已写好的剧本,“打着尽孝的旗号,起初,或许是精心准备些您喜爱的吃食糕点,或是借着入冬天凉,送上些厚实的衣物或配饰,若这些寻常路子,父王您都不予理会,依旧冷着他…”

他的声音压低,带着一丝冰冷的意味,“那他,就该用上苦肉计了。或是在您必经之路上长跪不起,哭诉往昔父子情深,恳求您再给他一次机会;或是,再度病倒,声称自己恶疾缠身,命不久矣,只想趁着最后时光,在您身边尽孝,以求心安…”

兰灏抬起眼,直视着兰煜雪微微震动的瞳孔,轻声问,“父王,您说,儿臣猜得对吗?”

兰煜雪久久无言。兰灏的话,像是一根根细针,精准地刺破他心中对兰策残存的认知和期望。他发现,自己竟无法反驳。以兰策的性子,这些,他确实都做得出来。

从金玉苑离开时,兰煜雪的脚步有些沉重,心神恍惚。

冬日惨淡的阳光照在他身上,却驱不散心头的寒意。他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幽香居的方向,只盼望着兰策不要让他失望。

沉默地走了一段路,停下脚步,对跟在身后的赵德吩咐道,“赵德,去幽香居传话。告诉兰策,即日起,祠堂罚跪,每日再加一个时辰,再将三礼各抄一遍。”

顿了一下,“还有,晨起,不必再来请安了。你亲自跟他说。”

赵德微弓着腰,恭敬应道,“是,王爷。”

一切的发展,竟真如兰灏所预料的那般,分毫不差。

每日罚跪增加还要抄书,兰策似乎早有心理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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