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老玉兰树夜呜咽(1 / 2)
沈宅的秋晨总裹着层清润的凉,老玉兰树的枝桠斜斜探过青石砖,泛黄的叶子被风一吹,簌簌落在张妈刚扫好的竹簸箕里。她正弯腰捡最后一片落叶,头顶突然传来 “呜呜” 的声 —— 不是秋风扫叶的飒飒,是像小孩含着泪啜泣的调子,断断续续的,裹在风里钻耳朵,连手里的扫帚都顿了顿。
“哎哟,这老玉兰是咋了?” 张妈直起腰揉了揉腰,抬头往树枝间瞅,除了几个空花苞壳和缠在枝桠上的旧蛛网,啥也没有。她伸手拍了拍树干,糙得硌手的树皮上还沾着晨露,“你都在这儿长四十多年了,看着沈总从小娃娃长到大,咋今天突然闹脾气?吵得我煮粥都分心,万一糊了,林姑娘该没热粥喝了。”
身后突然传来 “咚” 的闷响,马明宇抱着笔记本摔在台阶上,睡衣扣子错了两颗,头发乱得像被猫抓过,脸上还带着压痕。“张妈!啥声啊?跟鬼哭似的!” 他爬起来就往张妈身后躲,只露半只眼睛往树那边瞟,笔记本抱得比护符纸还紧,“我昨晚就听见了,还以为是做梦,结果今早又响,比昨晚还清楚!”
“什么鬼哭,是树在呜咽,” 张妈白了他一眼,手里的扫帚往地上敲了敲,“你这孩子,胆子比我家猫还小 —— 我家橘猫听见老鼠响都敢凑过去看,你倒好,一棵老树哭两声,就躲我背后,丢不丢你那‘驱邪小助手’的脸?”
马明宇嘴硬:“我才没躲!我是…… 是怕你一个人不安全,过来保护你!” 话刚落地,树上又 “呜呜” 响了,这次更像小娃娃蹲在树洞里抽鼻子,马明宇赶紧把脸埋进张妈后背,连笔记本都差点蹭掉。
“大清早的,发生什么了?” 沈砚之从屋里出来,深灰西装衬得他身形挺拔,手里攥着公文包,显然是要去公司。可刚踏上台阶,那声 “呜呜” 就飘进耳朵,他皱了皱眉,又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这树怎么了?往年秋天只落叶子不吭声,今天是嫌落叶扫得慢,闹小脾气了?”
林栩跟着出来,手里还捏着刚擦好的槐魂珠,珠身淡绿光映着晨光。她走到玉兰树下,指尖刚碰到树干,就觉一股温凉的气息顺着指尖爬 —— 不是煞气的刺骨冷,是像小孩软乎乎的手轻轻碰了碰,带着点委屈的情绪。
“是灵体,不是邪祟,” 林栩收回手,声音放轻,“看气息是个小灵体,没恶意,就是执念没散,附在树里哭呢。这呜咽声,是她的哭声透过树洞传出来的。”
“小灵体?” 张妈眼睛亮了,往树底下凑了凑,“是不是沈老爷子在世时,邻居家的丫丫?那小姑娘总来院里玩,跟老爷子可亲了,后来听说生病走了,当时还哭着要找老爷子种的玉兰树呢。”
马明宇从张妈背后探出头,手电筒(不知道啥时候摸来的)往树洞里照:“那她为啥躲树里哭啊?是不是丢了东西?还是…… 还是树里有虫子咬她?”
林栩掏出照邪镜,镜面刚对准树干,“嗡” 的一声蒙了层柔白的光 —— 镜里映出个粉裙子小影子,扎着俩小辫子,蹲在树洞里,手里攥着个亮晶晶的东西,肩膀一抽一抽的,眼泪掉在枯叶上,没声音,却看得人心里发软。
“是丢了东西,” 林栩收起镜子,“看她手里攥的,像是首饰之类的小物件,对她很重要,找不到就一直哭。这树是她的念想,所以魂就困在这儿了。”
沈砚之把公文包递给助理,解了西装扣子:“今天不去公司了,集团的事让副总盯着。马明宇,去拿点软工具 —— 种花用的小铲子,刷古董的软毛刷,别用硬的,别伤了树。张妈,您煮点糖水,小孩都爱甜的,说不定能安抚她。”
马明宇跑得飞快,回来时怀里揣着一堆东西:“软铲子!软毛刷!还有我刷笔记本用的麂皮布!绝对不会伤树!” 他献宝似的把东西递过来,手电筒还挂在脖子上,晃得人眼晕。
张妈端着青花瓷碗出来,冰糖雪梨糖水冒着热气,甜香飘得满院子都是:“糖水来了!润肺的,丫丫要是能出来,就能喝到了。”
林栩接过手电筒往树洞照 —— 里面积着厚灰,几片干玉兰花瓣粘在洞壁上,角落里有个亮晶晶的东西,被灰盖了大半,泛着淡淡的金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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