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平凡地、幸福着（2 / 3）

过身，在他脸上“叭”地亲了一口：“就知道你最好了！”

......

夜色深沉，别墅彻底安静下来。小别胜新婚，苏晓樯没羞没臊地折腾了一晚，早已沉入梦乡，呼吸均匀绵长。

陈狩为她掖好被角后，独自一人来到了三楼的放映厅。

他没有开灯，也没有播放任何影片，只是坐在宽阔柔软沙发上，从房间角落的暗道里，取出了那个炼金通讯罗盘。

滴下一滴血液，罗盘表面泛起微光，复杂的炼金矩阵开始运转。

陈狩正尝试着联系诺顿，只是他并不确定，已经获得新生的他是否还愿意回应他。

短暂的等待后，罗盘上方的光影一阵扭曲，竟然真的稳定了下来。

出乎陈狩意料的是，投射出的影像并非他熟悉的诺顿或老唐的面孔，也不是威严的龙王之姿，而是一片白茫茫的景象，仔细看，似乎是阳光照耀下的雪地，反射着刺眼的光。

接着，一个年轻的西方面孔凑近了“镜头”。他有着一头灿烂的金色短发，碧蓝的眼睛像是最清澈的湖泊，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脸上带着健康的红润和一种卸下所有重担后的闲适。

“陈狩？”年轻男孩开口，声音是诺顿那特有的、略带金属质感的腔调，但语气却柔和了许多，甚至带着一点老唐式的随意。

“是我。”陈狩有些讶异地看着这张全新的面孔，“看来新生活很适应？我担心出什么意外事故，联系你确认一下，算是客户回访吧。”

“没什么意外。都挺顺利的。”诺顿无所谓地耸耸肩，“这边一切都好，比想象中更好。”他的背景移动，显示出他们似乎在一个冰湖边，远处是覆盖着白雪的山峦，阳光明媚得不像冬天。

“每天钓钓鱼，晒晒太阳，看看书。”诺顿的声音里透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松弛，“康斯坦丁，哦不，现在他叫小果，他很喜欢这里，他也终于不用再担心我会离开他了。”

这时，影像外传来康斯坦丁欢快清脆的喊声，充满了纯粹的喜悦：“哥哥！哥哥！快来看！我钓到好大一条鱼！它好漂亮！”

诺顿脸上立刻浮现出一种近乎宠溺的笑容，他转过头，朝着声音的方向大声回应，语气是毫不掩饰的骄傲：“来了~等一会儿！”

陈狩见他们的生活似乎不错，也是放心了，随口说道：“那就好，之后要是需要帮忙，你可以打电话给我，你知道我的号码的。”

诺顿闻言转回头，看向陈狩影像的方向，那双属于新生命的蓝眼睛里，沉淀着数千年的感慨和一丝难得的揶揄：“我们在这偏僻地方，能遇到什么事？倒是你，看着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实际上却是个爱管闲事的烂好人...说不定，你哪天还得找我帮忙。”

陈狩看着他脸上那熟悉又陌生的、属于“老唐”的调侃表情，也咧嘴笑了：“行，那你到时候别嫌我烦。”

这段时间，诺顿也已经完全想清楚了，对他而言，最重要的只有康斯坦丁，什么龙族的未来，什么复仇的怒火，都无关紧要了。这个时代的人类有那么多好玩的有意思的东西，他没必要再沉重地活着，还不如当那个得过且过的老唐。

诺顿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变得认真而郑重。他沉默了几秒，仿佛在斟酌词语，最后，千言万语都汇聚成了一句最简单，也最真挚的话：

“陈狩，”他清晰地、诚恳地说，“谢谢你。”

“应该的。”陈狩还是像往常那样随口回应了一句。

随后二人相视一笑，默契地挂断了“电话”。

影像消失，放映厅重新陷入一片黑暗与寂静。

陈狩独自坐在黑暗中，手指轻轻摩挲着微凉的罗盘边缘。他眼前仿佛还残留着那阳光灿烂的雪湖景象，耳边回荡着诺顿那句发自肺腑的感谢，以及康斯坦丁那无忧无虑、充满生机的欢笑。

那笑声，如此真实，如此快乐，穿透了时空与种族的隔阂，在这寂静的夜里轻轻回荡。

他缓缓靠进沙发里，闭上眼睛，嘴角却微微向上牵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不用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