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三年之变（2 / 2）

未消散，尤其是司礼监张永，近年来虽因党争失利略有失势，但其党羽仍在，对李昊的敌意有增无减。如今金帐王庭有再起之势，这北疆的太平日子，恐怕又要到头了。

“北虏之事，需密切关注，但不必过分担忧。”李昊缓缓开口，声音平稳，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额哲初立，内忧外患，短时间内无力大举南犯。然则，防患于未然不可松懈。石虎，”

“末将在！”

“加派斥候，深入漠北，我要知道额哲的一举一动，尤其是其与巴尔虎、以及与西域的关系。同时，漠南诸部，要加强笼络，必要时，可示之以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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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将遵命！”

“大山，”

“俺在！”

“你的骑兵，不能只待在城里享福。即日起，多派游骑，前出巡边，震慑宵小。尤其是西线，要盯紧巴尔虎的动向。”

“得令！”

“另外，”李昊目光扫过众人，“水师衙门筹建之事，进展如何？”

负责工矿市舶的官员立刻出列：“回侯爷，依您吩咐，已在旅顺口、蓬莱两地设立水师基地，招募闽浙船工，打造海船三十余艘，然……缺乏精通海战之将才，且朝廷对侯爷筹建水师，似有微词……”

“微词？”李昊冷哼一声，“本督总督蓟辽，海防亦是份内之事！倭寇屡犯沿海，岂能坐视？至于将才……”他眼中闪过一丝深邃，“本督自有安排。水师之事，需加紧进行，不容有失！”

众人凛然应诺。谁都明白，侯爷这是未雨绸缪，不仅要陆上称雄，更要经略海洋了！这野心，不可谓不大。

会议持续了一个多时辰，各项军政要务一一议定。散班后，李昊独留孙狗儿在书房。

“京城那边，近来有何动静？”李昊揉着眉心问道。三年来，他虽远在北疆，但对京城的动向从未放松警惕。

“张永近来与锦衣卫都督陆炳走动甚密，似有联手之意。杨廷和老大人年事已高，已多次上书乞骸骨，陛下虽未准，然朝中清流渐失主心骨。另有传言……陛下近来醉心斋醮，龙体欠安，宫中似有暗流。”孙狗儿低声禀报。

皇帝健康，储位未定……这可是动摇国本的大事！李昊目光一凝。若京城有变，这北疆的基业，又将面临何等变数？

“继续盯紧，尤其是宫中动向和几位皇子的情况。”李昊沉声道，“另外，苏姑娘那边……近来可好？”

孙狗儿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神色：“苏姑娘……行事愈发隐秘了。其在江南的生意越做越大，甚至与海外佛郎机人（葡萄牙人）都有了往来。去岁，她通过海路，又送来一批精铁和……几门佛郎机人制的‘红夷大炮’，威力着实惊人。只是，她所要的关于宁藩旧案的证据，我们至今未能找到关键之物。她似乎……有些着急了。”

李昊沉默片刻。苏婉卿这三年提供的帮助巨大，但其执念于复仇，所求也越来越深，已是越来越危险的盟友。宁藩旧案牵扯先帝，是嘉靖皇帝绝对不愿触碰的逆鳞，稍有不慎便是灭顶之灾。

“告诉她，此事急不得，需从长计议。眼下，稳定北疆，应对金帐，才是首要。”李昊道，“新到的红夷大炮，秘密运至演武场，着工匠营仔细研究，尽快仿制。”

“卑职明白。”

孙狗儿退下后，李昊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纷飞的雪花。三年蛰伏，羽翼已丰。然而，站得越高，风越大。朝廷、金帐、神秘的盟友、乃至莫测的天意，无一不是悬顶之剑。

“树欲静而风不止啊……”他低声轻叹，眼中却燃起更加炽烈的火焰，“既然躲不过，那便让这北疆的风云，因我而动吧！”

他回到书案前，

铺开一张巨大的北疆及周边海域地图，目光锐利地扫过上面的山川河流、城池要塞，最终定格在辽东以外那片蔚蓝的，广阔的海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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