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暗流(2 / 3)
东引!”
“同时,”李昊看向石虎和王大山,“对王贲那边,要继续示弱,甚至可以向其‘求援’,就说冯唐大军西进,漠南局势动荡,恐波及朔方,请王将军加强戒备,以防不测。把王贲也拉进来,让他去和冯唐扯皮!”
“那乌恩奇那边……”赵大山问。
“告诉乌恩奇,冯唐是冲着他和金帐王庭来的,让他暂避锋芒,化整为零,与黑狼部周旋。必要时,可以放弃野马川,向漠南更深处或我控制区边缘转移。我们要的是一支活的、有用的力量,不是一堆死在冯唐刀下的枯骨。”李昊沉声道,“另外,加大对那些被冯唐兵锋波及的小部落的拉拢力度,许以重利,将他们争取过来,进一步孤立冯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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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道指令发出,一张针对冯唐的无形大网悄然张开。朔方卫这台精密的机器,再次高速运转起来,只是这次的对手,换成了同为朝廷经制之师的河西军,行动更加隐秘,手段更加诡谲。
接下来的日子,冯唐的河西军在漠南西南的推进果然遇到了麻烦。运粮队屡遭“马匪”袭击,虽未造成毁灭性打击,却使得粮草供应时断时续,军心浮动。派出去扫荡的斥候小队,也时常遭到冷箭袭击,伤亡不断。更令冯唐恼火的是,他试图招抚的几个部落,要么态度暧昧,要么干脆避而不见,反而有流言说朔方卫的李将军仁义,愿意接纳流离失所的部落。他感觉自己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有力无处使。
而与此同时,王贲在收到李昊“求援”信后,果然心生警惕,加强了对西线的巡逻,并派人质问冯唐为何擅自越境用兵,双方公文往来,扯皮不断,牵扯了冯唐不少精力。
就在李昊暗中与冯唐角力之际,一个更坏的消息从京城传来。孙狗儿的密探冒死送回情报:张永在嘉靖皇帝面前进谗,称李昊在朔方“养寇自重”、“结交胡酋”、“擅开边衅”,并暗示其与杨廷和过往甚密,有结党之嫌。皇帝虽未全信,但已下旨责成兵部、都察院暗中查访朔方卫情弊!更可怕的是,张永似乎说服了皇帝,准备派遣一名“观军容使”,前往朔方“抚慰将士,稽查军务”!
“观军容使!”陈老先生听到这个消息,脸色煞白,“此乃阉党惯用伎俩!名为抚慰,实为监军,更是来抓我们把柄的!若让其成行,朔方卫危矣!”
所有人都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冯唐的军事压力尚可周旋,但这来自朝廷中枢的“软刀子”,才是真正的致命威胁!一旦被坐实罪名,顷刻间便是身败名裂,万劫不复!
李昊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局面之险恶,远超预期。外有冯唐大军压境,内有观军容使即将到来,京城还有张永不断构陷……这已是一场关乎生死存亡的全面战争!
“慌什么?”李昊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一丝凛冽的杀意,“他张永有他的张良计,我有我的过墙梯!想把我李昊当软柿子捏,也得看看他的牙口够不够硬!”
他目光扫过众人,快速下令:
“狗儿,动用一切力量,查清即将派来的观军容使是谁?其背景、喜好、弱点何在?在其抵达朔方前,我要知道他的一切!”
“石虎,全军进入一级战备,但对外要更加‘恭顺’,营垒防务、军纪操练,务求完美,不给任何人留下口实!尤其是盐铁作坊、匠作营等关键之地,严加戒备,无关人等一律不得靠近!”
“陈老,立刻整理所有账册文书,尤其是与朝廷、与各部的钱粮往来、军功记录,务必清晰无误,经得起查验!同时,以我的名义,给杨廷和老大人写一封密信,陈明边关危局,诉说我等忠君爱国之心,并‘请教’应对阉党构陷之策!语气要恳切,姿态要放低!”
“大山,你的骑兵,暂时停止一切对外行动,全力操练,以备不时之需!”
“另外,”李昊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给冯唐再添一把火!让乌恩奇的人,找机会‘袭击’一下冯唐的前锋营地,抢走几面军旗,留下几具‘黑狼部’特征的尸体!我要让冯唐和观军容使都看看,这漠南,到底是谁在兴风作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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