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练气六重初期(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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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曾反复提及的往事,此刻清晰地浮现在眼前:“晚辈的父亲,小时候住在一个偏僻的村里。

那年他才十三岁,村里三百多口人,靠着雕刻、采草药过活,虽不富裕,却也算安稳。

可一场灾难,却让整个村子消失。”

他顿了顿,喉结微微滚动,像是在压抑翻涌的情绪:“那天,一群游匪骑着黑马闯进村子,手里的砍刀沾着血,见人就砍,见粮就抢。

父亲那时和几个伙伴在后山掏鸟窝、采野果,玩到日头西斜才往回赶。

刚到村口就撞见村里烟尘滚滚,哭喊声、惨叫声混作一团——竟是有人在屠杀村民。

几人吓得腿都软了,拼了命钻进村头的柴房,紧紧蜷在干草垛后面大气不敢出,总算侥幸躲过了这场劫难。”

“村口的老槐树被砍倒了,树皮上全是刀痕,地上的血渍结成了黑痂,连踩上去都黏。”

林邑川的声音轻了几分,却带着沉甸甸的重量,“家家户户的门都被踹开,桌椅翻倒,粮食撒了一地,有的房子还在冒烟。”

说到这里,林邑川的指尖微微收紧,茶杯险些从手中滑落:“后来才知道,那天村里只有他们几个去后山的孩子,还有去镇上赶集的几个人活了下来。

父亲说,他永远忘不了柴草堆里的黑暗,忘不了回村时看到的景象——从那天起,他就常跟我说,‘没本事的人,在这乱世里连活着都要看运气’。”

云尘子端着茶杯的手顿住,原本平和的眼神瞬间凝重起来。

他想起自己家乡遭匪患时,父亲为了护着给自己突破引气用的灵草,被匪一刀砍在后背,鲜血浸透了粗布衣裳;

想起母亲抱着年幼的自己躲在山洞里,三天没敢生火,只能靠着父亲藏在怀里的半块灵米饼充饥。

那种眼睁睁看着亲人受难却无能为力的滋味,他比谁都懂。

“乱世里的凡人,就像风中的草,风一吹就可能断了。”

云尘子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共鸣,“我年轻时也经历过这些,所以后来掌管环山坊市,才会特意给凡人修加固的房子,冬天送灵米,就是不想再看到有人像我父母、像你父亲那样,在灾难面前毫无反抗之力。”

林邑川抬眼望去,正好对上云尘子眼中的怅然,心中一动,又说起了母亲的往事:“晚辈的母亲,是在镇上长大的。

那年她十七岁,大舅刚娶了媳妇,家里还摆着喜宴剩下的糕点,可马匪的到来,却让喜事变成了丧事。”

“一群马匪冲进镇里,砸开了母亲家的杂货铺,大舅躲避不及被杀害。”

林邑川的声音有些颤,“母亲说,她亲眼看到长枪刺穿大舅的胸膛,鲜血喷在她面前的柜台上,大舅倒在地上时,还在喊着‘快跑’。

她吓得躲在柜台底下,看着马匪翻找钱袋,看着大舅的身体慢慢变冷,连哭都不敢出声。”

“好在那天镇上正好来了一队采买军粮的士兵,听到动静冲了过来,马匪才慌了神,四散逃跑,最后被士兵全灭了。”

林邑川深吸一口气,将翻涌的情绪压下去,“母亲说,那天镇上死了十几个人,大舅也在其中。

从那以后,她就总跟我说,‘有本事才能活下去,才能护着想护的人’。”

云尘子放下茶杯,指节微微泛白。

他想起自己卡筑基大圆满这十几年,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压缩灵力”

“如何淬炼灵根”

“怎样才能摸到金丹的门槛”

,却忘了自己当初修炼的初衷——不是为了“筑基后期”

“金丹修士”

这些冰冷的境界名称,而是为了不再让像父母、像林邑川亲人那样的人,在匪患、灾难面前只能等死。

“我当年进修仙门派时,也曾誓要变强。”

云尘子的目光飘向窗外,像是在回忆那些被遗忘的初心,“可越修炼,越觉得离初心远了。

我守着环山坊市,给凡人送灵米、修房子,看似没忘本,可心里却总想着‘境界’‘实力’,把‘保护’当成了‘责任’,而非‘初心’。

这瓶颈卡了十几年,我总以为是灵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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