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一桩怪事(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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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碗的手都在抖,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万一……有人在听呢?”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屋内陷入死寂。

林邑川看着父亲紧绷的下颌线,仿佛能听见他咬紧牙关的咯吱声。

“现在想来,”

林父盯着酒碗里晃动的倒影,语气缓慢而沉重,“从老周头开口的瞬间,所有人的眼神、语气,甚至呼吸的节奏,都像是事先排练好的。”

他猛地起身,木椅在青砖地上拖出刺耳声响,惊得窗外一只夜鸟扑棱棱飞走。

“在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前,谁都不许轻举妄动。”

他扫视妻儿,语气温硬如冰,“尤其是你,川儿,别再试探旁人,小心引火烧身。”

林邑川攥紧拳头,骨节泛白,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夫子批改我的课业时,我故意引用若蘅说过的‘雪压寒梅骨愈坚’,他连头都没抬,只说这句子太过寻常。”

少年的声音颤,眼中燃烧着不甘与困惑,“阿福他们更离谱,我问起若蘅留下的那盆冰兰,他们竟反问我是不是记错了,学堂根本没养过花!”

油灯突然爆出火星,照亮林邑川苍白的脸:“我去她家老宅那日,已无法看出从前的模样。”

他抬头望向父母,声音嘶哑,“就像有人急着抹去所有痕迹。”

屋内陷入死寂,唯有北风在窗棂外呼啸,像是某种无声的嘲笑。

林母颤抖着拢了拢衣襟,低声呢喃:“难道……是有人用了摄魂术?可这是传说中的……”

她的话音未落,便被林父凌厉的目光打断。

他缓缓抽出短刀,刀刃映出三人扭曲的倒影。

“不管是什么邪术,”

他低声道,语气却透着森然杀意,“既然他们只抹去旁人的记忆,却独独留下我们的……”

刀锋在烛火下泛着寒芒,“这说明若蘅一家,对某些人来说是个不能说的秘密。”

林父的短刀重重拍在八仙桌上,震得酒碗里的残酒飞溅而出。

他盯着刀刃上映出的三张面孔,声音像是淬了冰:“从今日起,‘李若蘅’这三个字,就当烂在肚子里。”

烛光将他脸上的阴影拉得老长,喉结剧烈滚动:“咱们家的嘴,比后山的石磨盘还严实。”

林母下意识捂住胸口,嘴唇微微颤抖:“可……可那些功法……”

林父猛地转身,将油灯的灯芯挑得极短,屋内顿时暗了大半,只剩微弱的火光映着他的侧脸。

“往后修炼关紧门窗,若是被人瞧见冰蓝色真气——”

他抬起食指,在脖颈处狠狠一抹,“咱们一家的命,就跟灶膛里的灰没两样。”

他说完,忽然伸手,粗糙的掌心轻轻落在林邑川头顶,像抚平受惊的幼鸟羽毛。

油灯将他眼底的血丝染成暗红,却掩不住目光里少见的温柔:“川儿,爹知道你心里憋着团火。”

他摩挲着儿子后颈,声音低缓,“但有些真相,需要锋利的爪牙才能撕开。”

母亲悄悄将温热的姜茶塞进林邑川手里,茶汤映着摇曳的烛火,晃碎了少年通红的眼眶。

林父的短刀不知何时已横在桌上,刀刃映出三人紧紧相依的倒影:“现在要做的,就是把牙咬碎了往肚子里咽。”

他猛地握紧刀柄,刀刃割开空气出锐响:“等咱们长出獠牙……那些藏在暗处的东西,一个都别想逃。”

木梁突然出细微的“吱呀”

声,三人瞬间屏住呼吸。

屋外的风更大了,雪也下得更密了。

林父盯着微微摇晃的灯笼,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等以后有机会,就说去大丰城投奔远房表亲。”

他松开儿子,抓起酒坛猛灌一口,酒水顺着下巴滴落,“在此之前,把所有跟若蘅有关的物件,都藏进地窖第三块青石板下。”

油灯的火苗突然诡异地偏向一侧,林父的影子在墙上扭曲成张牙舞爪的形状,“记住,活着才能查真相。”

林父的手掌重重落在林邑川后颈,粗粝的触感混着陈年酒气,却让少年莫名心安。

他从碗柜深处摸出块硬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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