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密地准备(3 / 5)

加入书签

林邑川眼睛一亮,想起学堂《水经》里的记载,忙掏出炭笔在袖口记下。

粗麻布料粗糙,炭笔划过出沙沙声,像春蚕啃食桑叶。

“接着说吃的。”

林父摸出腰间短刀,在指尖转了个花,“野果子别瞎摘,颜色越艳越有毒。

认准山楂、山葡萄,酸是酸点,保命要紧。

遇着野蘑菇,先看伞盖——伞面平滑的能吃,带疙瘩的绕道走。”

他忽然看向林母,“他娘,你那蜜渍桂花能多带点不?哄肚子管用。”

林母笑着摇头,却在帕子上又添了一笔,绣线勾出一朵桂花的轮廓。

她指尖翻飞间,银丝在暮色中织出细密的纹路,仿佛要把所有牵挂都绣进这方寸之间。

“最后说防身。”

林父语气忽然严肃,短刀“噌”

地出鞘半寸,刀锋在夕阳下划出一道寒芒。

“遇见狼别跑,蹲下来捡石头,盯着它眼睛慢慢退——狼怕人弯腰。

要是遇着熊瞎子,赶紧躺倒装死,捂住脖子别动弹,等它闻闻走了再起来。”

他转头看向林邑川,“你那小刀别乱挥,刺它鼻子底下软肉,比捅肚子管用。”

林父忽然起身演示,短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却在最后一刻收势,刀尖轻轻点在青石板上。

林邑川学着父亲的姿势,刀刃却因用力过猛深深陷入石缝,惊得竹枝上的夜枭扑棱棱飞走。

暮色漫过院墙时,林父的旱烟袋终于灭了。

最后一缕火星坠落,像一颗流星划过青石板。

林邑川望着满是炭笔字的袖口,忽然想起父亲说过的“野外处处是生路”

他低头看去,粗麻布上歪歪扭扭的字迹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像一条蜿蜒的小径,通向未知的远方。

转头看见母亲将绣着柳叶的帕子塞进他干粮袋,帕角处隐约绣着“小心”

二字。

银丝绣线在月光下流转,竟比学堂里的金粉更耀眼。

林母指尖轻轻拂过他的袖口炭字:“记不住的地方,问你爹。”

她的声音轻得像夜风,却让林邑川心头一颤——原来母亲早已把所有牵挂都绣进了帕子,把所有叮咛都缝进了针脚。

“都记住了?”

林父站起身,短刀鞘在夕阳下泛着暖光。

他弯腰拾起烟袋,指节因常年劳作微微变形,却稳稳接住最后一道暮色。

林母指尖轻轻碰了碰他手背,那触感比绣帕的丝线更温柔,却也藏着岁月的重量。

林邑川点了点头,他望着父母并肩的身影,忽然觉得,哪怕前路是荆棘密布的山林,只要有这两个人在,便什么都不怕了。

月光下,父亲的烟袋灰还沾在石板上,像一串未说完的叮咛;

母亲绣的“小心”

二字在帕角闪烁,像永不熄灭的灯塔。

而他腰间的小刀,已深深懂得,真正的力量不是劈开山石,而是护住心中最柔软的光。

毕竟,这世间最厉害的防身术,从来不是刀光剑影,而是有人愿意把一生的经验,都化作细雨春风,护你周全。

林父蹲在屋檐下擦拭短刀,刀刃映着他眼角的笑纹,烟袋锅子在嘴角颠得欢快:“多亏你小子上次考了个榜,那十两银子可算派上大用场了。”

林邑川正往干粮袋里塞蜜渍桂花,闻言抬头,看见父亲裤腿上沾着的草屑——那是白日里跑遍镇里商铺留下的痕迹。

“预定了三捆山蚕丝绳,”

林父掰着粗糙的手指头数,“比寻常藤条结实三倍,密地里头黑灯瞎火的,说不定有深沟险坎,用这个捆住腰腹搭个牵引,走起来能稳当些。

还有你娘要的雪蛤油,整整买了五斤,够你泡两个月药浴。”

他忽然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几枚核桃大小的朱红色药丸,“这是镇西头老药师配的辟毒丹,一颗能抵三日蛇虫叮咬。”

林母在堂屋整理药材,听见动静探出头来,鬓角的玉簪子上挂着晒干的雪莲花瓣:“我让铁匠铺打了十枚柳叶镖,比匕轻便,你带着防身。”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