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学堂比赛(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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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的戒尺重重落在“大丰城联合赛事”

的告示上,墨迹未干的“二十镇联考”

几个大字被震得微微颤,“此次赛事由大丰城知府亲自主持,考珠算与临场撰文两科。

咱们学堂虽只有三个名额,却不可懈怠!”

窃窃私语声像春藤般在课室蔓延。

前排的王二柱兴奋地揪着同桌衣袖,后几排的女孩子们交头接耳,裙裾扫过木凳出沙沙轻响。

林邑川却盯着告示下方的“优胜者可得纹银十两”

,喉结不自觉地滚动。

“珠算考归除法与差分术。”

夫子用戒尺敲了敲悬在墙上的大算盘,算珠相撞出清越声响,“尤其注意《孙子算经》里的物不知数题,三年前曾难倒半数考生。”

他展开泛黄的范文卷,苍老的手指划过“虚实相生”

四字:“作文切记不可堆砌辞藻,要以真情实感动人。”

日头偏西时,林邑川仍盯着课桌上自己亲手刻下的“文心算魂”

四字出神。

窗外的槐树沙沙作响,几片枯叶飘落在未写完的《劝学篇》草稿上。

隔壁传来夫子收拾教案的响动,他这才惊觉暮色已漫上窗棂,连忙将算盘塞进书箱——明日的选拔赛,他定要让这双拨算珠的手,也能写出锦绣文章。

辰时三刻,清河镇的晨雾还未散尽,学堂的铜钟便“当啷”

一声撞碎了寂静。

六十余名同窗已正襟危坐,案头整齐码着算盘、竹简与狼毫。

夫子身着洗得白的青布长衫,手持枣木戒尺缓步登台。

晨光穿过窗棂,在他斑白的鬓角镀上一层金边:“此次选拔赛,关乎清河镇荣耀。

珠算与撰文双科综合前三者,方有资格代表我镇出战大丰城。”

戒尺重重落在贴满红榜的木板上,惊得梁间燕雀扑棱棱乱飞。

林邑川那把用了三年的竹算盘,算珠因常年摩挲泛着温润的光泽。

他轻轻呵气擦拭,指腹抚过“壹肆”

的刻痕,仿佛触到了无数个挑灯夜战的夜晚——在柴房的月光下,在学堂无人的角落,他将归除法、差分术练得滚瓜烂熟。

“时辰到!

卷!”

夫子一声令下,童子抱着漆盘疾步穿行。

林邑川接过竹简,瞳孔骤然收缩:珠算题竟是《孙子算经》里的“物不知数”

,需用大衍求一术推演。

此题素来被视为珠算难题,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余数循环,难以自拔。

他深吸一口气,余光瞥见前排赵秀才抓耳挠腮,笔尖在算筹上反复比划;

邻座周小虎的算盘珠子撞得噼里啪啦,额头上的汗珠滴在试卷“2佰3拾柒”

的数字上,洇开一片墨渍。

林邑川的指尖却稳若磐石。

他默念口诀,算珠如银鱼穿梭,将复杂的余数问题拆解重组。

他的眼神专注而冷静,每一次换位、每一道进退都精准无误。

当算到最后一题连环差分术时,整个考场已陷入死寂。

唯有他的算盘声清脆如珠落玉盘,三次换位运算间,竹简上的数字如活物般跳跃。

搁下算盘的刹那,他抬头望向高悬的日晷——巳时二刻,比第二名快了整整半柱香。

短暂的茶歇后,屏风上缓缓展开撰文题目:《少年当立青云志》。

阿巧咬着笔头,清秀的眉蹙成结,宣纸边缘被指甲掐出月牙形的白痕;

周小虎涨红着脸,墨迹在“志”

字上反复晕染,洇成一团墨疙瘩。

林邑川凝视砚台里翻涌的墨浪,忽然想起三日前深夜,母亲在油灯下小心翼翼从箱底取出雪狐斗篷,林父用布满老茧的手把青铜酒壶重重搁在桌上,并说道:“城西的老宅也能典出去。”

狼毫饱蘸浓墨,他的笔锋陡然凌厉:“世人皆言青云遥不可及,却不知此志非虚幻楼阁,乃掌心老茧、灯下孤影,是一步一印踩出的坚实之路……”

窗外的日头渐渐西斜,蝉鸣声里,唯有他的笔尖在宣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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