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永不熄灭的火(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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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捞上来时浑身臭烘烘的,老陈却拍着他后背笑:“好小子,球比面子金贵,这就对了。”

“你看林风这脚传球。”

赵磊的声音突然提了调。

屏幕里的林风在雨里急停变向,足球擦着积水滑向禁区,8号球衣的小伙子突然从斜刺里冲出来,一脚推射破门。

替补席炸了锅,那孩子抱着林风跳起来,两人的球衣湿哒哒地贴在身上,像两只刚从水里捞出来的小兽。

林砚看见林风在庆祝时,下意识摸了摸后腰的肌效贴,那动作和老陈当年揉伤口的样子,一模一样。

玻璃杯里的茶凉了半截,赵磊伸手去续水时,碰倒了桌角的相册。

照片哗啦啦散出来,最上面那张是十年前的区赛颁奖礼,老陈把奖杯举过头顶,林风拽着他的衣角,露出半张沾着辣条红油的脸。

林砚捡起来时,指腹蹭过照片边缘的折痕,那是老陈在世时总摩挲的地方,说这张照片里的阳光,比任何奖杯都暖。

雨停了,夕阳在云缝里漏出来,给球场镀上层金箔。

林风牵着8号球衣的小伙子谢场,两人的影子在湿漉漉的草皮上拉得老长,像两棵往一处靠的树。

林砚忽然懂了老陈没说出口的话——那些没被冲垮的排水沟,是教会人扛住风雨的韧性;脱臼后依然举着的足球,是刻在骨子里的热爱;8号眼里没熄灭的光,是把火种传下去的模样。

这些藏在时光褶皱里的胜利,从来不用记分牌来证明。

手机屏幕暗下去又亮起来,是林风来的消息,就三个字:“赢了呀。”

后面跟着个举着奖杯的表情包,那奖杯的样式,和十年前老陈举的那座,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林砚回了个“好”

,手指退出聊天框时,看见屏保还是那片槐树叶,叶脉在光里清晰得像条路。

赵磊正把散落在桌上的照片一张张收进相册,动作轻得像在拾掇易碎的星光。

“老陈要是看见现在这样,得把搪瓷缸子都笑裂了。”

他抬头时,眼角的皱纹里盛着光,“你说咱要不要把那片槐树叶,也种到老地方去?”

槐树叶的沙沙声裹着晚风钻进窗缝,落在台灯的光晕里,碎成星星点点的影子。

林砚把手机轻轻放在床头柜上,塑料壳与木纹碰撞的轻响,让他想起老陈宿舍那只掉了漆的铁皮柜——柜门上总粘着片槐树叶,是林风用胶水粘上去的,说“这样陈爷爷开门就能看见夏天”

那年冬训的寒气仿佛顺着回忆漫过来,冻得他指尖麻。

“那军大衣后来被林风改成了球队的吉祥物。”

赵磊的声音从客厅飘来,他正对着老陈的遗像絮絮叨叨,手里捏着半截没燃完的烟(是老陈生前爱抽的牌子),烟雾在灯光里扭成细细的线,“每次赛前都让队里最小的孩子披着,说能沾沾老陈的底气。”

林砚走到客厅时,正看见赵磊用手指擦去遗像玻璃上的烟渍,动作轻得像在抚摸什么珍宝。

冬训的记忆突然变得清晰。

那年的雪下得特别大,训练场的草皮冻成了青黑色的硬块,哈出的白气能在眼前凝成霜。

林风穿着老陈那件洗得白的军大衣,袖口磨出了毛边,下摆几乎拖到地上,跑起来像只笨拙的企鹅。

老陈就穿着件单薄的运动服,在雪地里来回踱步,棉鞋踩在冰面上咯吱作响,咳嗽声裹在风里,一声比一声沉,像台缺了油的旧风箱。

“陈爷爷你也穿啊。”

林风把大衣往老陈身上拽,被他笑着躲开。

军大衣上还留着老陈的烟草味,混着樟脑丸的气息,林风总说那是“冬天里的太阳味”

老陈却叉着腰站在雪地里,嗓门比平时更响:“我这身板,冻不坏!

你们把球踢进禁区,比啥大衣都管用!”

他说话时,嘴里的白气裹着咳嗽声喷出来,落在睫毛上,瞬间结成了霜。

林砚后来去老陈宿舍送热水,推开门就看见他正背对着门咳,肩膀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床头柜上的止咳糖浆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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