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留下的暗号(2 / 3)

加入书签

们奔跑时带起的风。

以后每次翻开手机,看见这片叶子,就像看见那些藏在时光里的温暖,从未走远,只是换了种方式,陪着他们往新的日子里走。

暮色像被打翻的墨汁,在天际线晕开一片浓稠的蓝紫。

林砚攥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收紧,塑料壳边缘的棱角硌在掌心,倒让他想起老陈总说的那句“握球要像攥着块烫手的山芋,松了漏风,紧了失了准头”

手机壳里的槐树叶不知何时卷了边,叶脉在光线下透出浅黄的纹路,像极了老陈后颈那道被晒得脱了皮的疤痕——那年区赛决赛,老陈为了捡滚出边线的球,一头撞在看台台阶上,血珠滴在草皮上,晕成小小的红点儿,他却挥手让队医滚开,扯着嗓子喊“继续踢”

赵磊的胳膊肘撞过来时,林砚正盯着栅栏上的锈迹出神。

铁条上的红漆剥落得像块破布,露出底下青黑色的铁皮,有处地方被足球撞出浅浅的凹痕,边缘卷着毛边。

“还记得不?”

赵磊的声音带着点瓮声瓮气,“你十八岁生日那天,把点球踢到这上头了。”

林砚的喉结动了动。

怎么会不记得。

那天的太阳把草皮晒得烫,空气里飘着附近食堂炒菜的油烟味。

他站在点球点前,看老陈叉着腰站在球门前,啤酒肚挺得像座小山,球衣领口沾着油渍。

“踢不进今晚就别想吃蛋糕。”

老陈扯着嗓子喊,声音被热风撕得零零碎碎。

结果足球擦着门柱飞出去,重重砸在栅栏上,震得铁条嗡嗡响。

他当时臊得想找地缝钻进去,却看见老陈突然咧开嘴笑,露出被烟渍染黄的牙:“好球!

比你爸当年强——他当年直接踢进了排水沟。”

风卷着草屑从栅栏缝里钻出来,带着股潮湿的泥土味。

林砚弯腰捡起片被吹落的狗尾草,绒毛蹭在指尖痒痒的。

十七岁的夏天就是这样,空气里永远混着青草、汗水和老陈身上的烟味。

那时候训练场还没有装路灯,傍晚训练结束时,暮色已经漫过球门网,老陈总让他们排着队做拉伸,自己蹲在场边抽烟,烟头的红光在昏暗中一明一灭,像只眨着的眼睛。

“后来老陈是不是把那球捡回来了?”

赵磊突然问。

他正用手指抠着栅栏上的锈斑,指甲缝里很快积了层红褐色的粉末。

“好像是。”

林砚点点头,“他说要留着给你当‘传家宝’,因为你那天追着球跑,一头撞在广告牌上,把鼻血蹭在了球面上。”

赵磊“嗤”

地笑出声,笑声在空旷的球场里荡开,惊飞了栖息在球门网上的麻雀。

那些麻雀扑棱棱地掠过头顶,翅膀划破渐暗的天空,林砚忽然想起老陈去世那天,也是这样一群鸟,在殡仪馆的松柏树上聒噪地叫。

那天赵磊哭得直抽抽,手里紧紧攥着个足球,球面上还留着块褐色的印记——正是当年他蹭上去的鼻血。

路灯突然“啪”

地亮了,暖黄色的光把两人的影子钉在地上。

林砚抬头看了眼灯杆,铁锈顺着灯座往下流,像道凝固的血痕。

去年改造球场时,施工队想把这排老路灯换成led的,是他和赵磊硬生生拦下来的。

“老陈认灯。”

赵磊当时红着眼睛跟工头吵,“换了新的,他回来看看都找不着地方。”

草皮在灯光下泛着青幽幽的光,修剪机留下的纹路整整齐齐,像老陈梳得一丝不苟的头。

林砚记得有次暴雨过后,训练场积了水,老陈穿着雨靴在水里趟来趟去,用铁锹挖排水沟,泥浆溅得满身都是。

“你们这帮小兔崽子,明天要是敢迟到,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他吼着话,声音却比平时软了许多,因为弯腰时,林砚看见他后腰的旧伤处贴着火辣辣的膏药。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是条天气预报的推送。

林砚掏出来看时,槐树叶从壳子里滑出来,打着旋儿落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