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念想的摸样(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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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们这些被护过的孩子,就是长向天空的枝桠。

赵磊的汽修店门口总放着免费的矿泉水,瓶身上贴着“踢球的孩子随便拿”

;林风每次回社区,都会把签名球鞋送给最刻苦的学员,说“这是老陈教我的规矩”

;就连他自己,也开始在数据库里加些“不合逻辑”

的条目——“今日分享辣条三次”

“树洞新增糖纸两张”

,像在给这棵“老陈树”

记录年轮。

树影里,穿8号球衣的小子正踩着赵磊的影子跳格子,嘴里数着“一、二、三”

,声音脆得像老陈当年吹的哨子。

赵磊故意把脚往旁边挪了挪,让影子变成个歪歪扭扭的球门,惹得孩子扑过来挠他的胳肢窝,两人的笑声撞在树干上,又弹回来,像串永远不会落地的珠子。

林砚望着那道倾斜的树干,忽然觉得树皮上的裂纹都像老陈的皱纹,藏着数不清的故事。

最深处那道疤,是当年为了护广告牌留下的;中段鼓起来的地方,是他总靠在树下抽烟的痕迹;就连树洞里那些糖纸,也像他揣在兜里的惊喜,等着哪个不开心的孩子来现。

“老陈以前总说,人活一辈子,能当棵树就不错。”

赵磊不知何时站到他身边,手里转着片新摘的槐树叶,“不用长得多直,能挡点风雨,结几个果子给人尝尝,就够了。”

他把树叶往林砚手里塞,“你看咱们这群人,没谁成了大富大贵,可谁不是在自己的地方,给别人搭个凉棚?”

穿蓝背心的男孩抱着足球跑过来,非要赵磊教他踢“老陈式点球”

——就是当年王大壮踢进垃圾桶的那种,踢之前得对着球门鞠个躬。

赵磊弯腰示范时,林砚忽然看见他后腰有道浅疤,是那年帮老陈扶球门时被钉子划的,此刻在阳光下若隐隐现,像树身上条不显眼的枝痕。

风又起了,槐树叶沙沙响,像老陈在说“对喽,就是这样”

林砚摸了摸胸前的星星铁片,忽然明白这棵树从来不是孤单的。

它的根缠在老陈的骨血里,它的枝桠长在他们的生命里,而那些奔跑的孩子,就是刚冒头的新芽,迟早会长成新的枝桠,把阴凉分给更远处的人。

小卖部的老板娘搬来张旧木桌,摆在树底下,上面放着林风刚送来的足球和护具。

“给孩子们当临时装备架。”

她擦着桌子上的灰尘,“你陈叔以前总在这儿给他们补球衣,针线包就放在这棵树下的石头上。”

林砚果然在树根边找到块磨得亮的青石,上面还留着针尖扎过的小孔。

穿8号球衣的小子踢进了第一个“老陈式点球”

,跳起来时不小心撞掉了槐树上的片叶子,正好落在他的球鞋上。

他捡起来,学着赵磊的样子塞进树洞里,奶声奶气地说:“陈爷爷,我也会踢点球啦。”

风从树洞里钻出来,卷着槐花香扑在他脸上,像老陈在亲他的额头。

林砚翻开笔记本,在最后一页画了棵歪歪扭扭的树,树下站着个举着辣条的老人,旁边围着几个孩子,远处还有更多的人影在往这边走。

他在画的旁边写:“根往下扎,枝往上长,这就是念想的模样。”

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落在画上,把那些歪歪扭扭的线条照得亮。

林砚忽然觉得,自己和赵磊、林风,还有树底下的孩子们,都成了这棵树的一部分。

他们或许永远不会像算法预测的那样“成功”

,却会像老陈希望的那样,在风里摇摇晃晃地,把一份份微不足道的暖,分给路过的人,就像这棵老槐树,用最笨的样子,活成了最珍贵的风景。

“走了。”

赵磊把最后一包卫龙塞进他手里,包装袋的棱角硌着掌心,像块带着体温的鹅卵石。

“再磨蹭,林风该打电话来催了。”

他的球鞋踩过满地槐花瓣,出细碎的声响,像在数着地上的光斑。

两人并肩往回走,影子在地上时而交叠,时而分开,像两只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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