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泛黄的便签(2 / 3)
练服,嘴角还叼着烟,眼神亮得像球场边的探照灯。
辣条的红油在碟子里洇开点暗红,倒像是老陈当年用红药水在球衣上点的那朵花,隔着时光依然鲜活。
电视里传来解说员激动的呼喊,林风进球后跪在草皮上捶地,镜头扫过他胳膊上的护腕——林砚忽然看清了,护腕内侧有个模糊的“陈”
字,是用马克笔反复描过的,边角都磨花了。
“他一直戴着呢。”
赵磊递过来瓶冰啤酒,瓶身的水珠滴在茶几上,晕出小小的圆,“老陈走那天,林风把这护腕揣在怀里捂了整夜,第二天训练时戴着,说这样顶球就不疼了。”
林砚灌了口啤酒,气泡在喉咙里炸开,混着辣条的辣劲往上冲,眼眶忽然就热了。
他想起十年前的暴雨天,老陈把辣条塞进他手里时,掌心的温度透过包装袋渗进来,烫得人想落泪;想起器材室里红药水在球衣上晕开的痕迹,像朵永远不会凋谢的花;想起更衣室柜子上那些泛黄的便签,歪歪扭扭的字迹里藏着多少没说出口的惦念。
电视里的进球回放播了一遍又一遍,林风的庆祝动作在屏幕上定格成永恒。
林砚望着遗像前那根辣条,忽然觉得老陈就坐在对面的藤椅上,正眯着眼睛笑,烟卷在指尖明灭,烟灰掉在裤腿上也不拍,就像从前无数个看球的夜晚那样。
林砚的指尖在屏幕上慢慢划过,像握着支没削过的铅笔,在空白文档上歪歪扭扭地勾勒。
红色球衣的领口画得太宽,像耷拉着的兔子耳朵,他对着屏幕笑了笑,又用指腹蹭掉重画——老陈以前总说,穿球衣就得把领口系紧,不然跑起来灌风,像只漏了气的气球。
额角的伤疤被他画成个小小的五角星,比赵磊儿子画的圆圈要花哨些。
他想起林风那次顶球撞在门柱上,血顺着眉骨往下淌,老陈用酒精棉给他擦伤口时,手比谁都抖得厉害,嘴上却骂:这点伤算什么?当年我在球场上撞断过两根肋骨,照样踢完整场。
后来林风总爱摸着那道疤笑,说这是老陈给盖的章,证明他是陈家军的人。
举着足球的黄色小人被他画得确实圆滚滚的,肚子凸出来的弧度像揣着个刚出锅的馒头。
林砚盯着那团黄色看了会儿,突然想起老陈的啤酒肚,每次弯腰系鞋带都得先吸口气,队员们总在背后偷偷笑,却没人敢当面说——有次林风嘴快说了句陈指导你该减肥了,被罚着顶球到天黑,最后还是老陈把他拉到器材室,塞了半包鱼豆腐当赔罪。
画太阳时他真的描了五圈金边,橘红色的圆心晕开点暖黄,像训练场上被晒得软的塑胶跑道。
小时候总觉得老陈的影子比太阳还烫,他站在球门边抽烟时,影子落在草皮上,队员们都爱往那片阴影里钻,听他讲年轻时候的球赛,讲那些赢了球在街边撸串的夜晚,讲红药水在球衣上晕开的花其实是他偷偷练了好久的画。
手机屏幕的光映在林砚脸上,把他的睫毛投下淡淡的影。
黄色小人的手里,他特意画了根辣条,红色的包装在金色阳光里格外显眼,像老陈当年从怀里掏出来的那包,油乎乎的,却暖得能焐热整个雨天。
画啥呢?赵磊端着两碗泡面走过来,热气模糊了眼镜片,林风刚消息,说那小子拿到签名哭了,说要把足球供在床头。
林砚把手机往他面前凑了凑,屏幕上的小人被热气熏得有点花。
画个念想。
他指尖点了点那个黄色的圆肚子,像不像老陈?
赵磊摘下眼镜擦了擦,再戴上时眼眶红了。
像,太像了。
他吸了吸鼻子,指着那个带金边的太阳,这光画得好,跟老陈当年照在草皮上的太阳一个样,亮得能照见人心里的坎儿。
电视里的进球回放还在继续,林风跃起的身影在月光里反复闪现。
林砚咬了口辣条,辣劲混着泡面的香气漫上来,他低头看着屏幕上的画,忽然觉得那些小人都活了过来——红色球衣的在带球跑,黄色肚子的在旁边喊顶球别闭眼,太阳的金边漫过他们的脚边,像条永远走不完的路。
林砚望着手机屏幕上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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