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残骨擎天·白蛇初现（2 / 4）

？还是…听了某些有心人的片面之词，便先入为主，定了我的罪？”

了尘大师微微一怔，捻动佛珠的手指顿了顿。

景云岫却不给他思考的机会，继续道：“佛法无边，普度众生。敢问大师，众生可包括妖？若那白蛇真心向善，千年修行只为报恩，一心皈依，佛法…可容她否？那法海禅师，若只因‘人妖殊途’便棒打鸳鸯，镇压善妖，究竟是维护佛法，还是…执着于相，犯了嗔戒？”

她声音清越，句句反问，直指核心！将一个简单的“亵渎”问题，提升到了佛理辩驳的层面！

了尘大师眉头微蹙，他身后一些年轻僧侣更是面露迟疑。

周围百姓也听得呆了，低声议论起来：“玲珑夫人说得好像…有点道理啊…”

“是啊，佛不是说众生平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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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法海要是好坏不分，岂不是…”

景云岫趁热打铁，朗声道：“我排演《白蛇传》，非为亵渎佛法，正是欲借这传奇故事，探讨何谓‘真慈悲’，何谓‘执着相’。是非曲直，当由世人观看全剧后，自行评判。大师若真为佛法计，不妨等戏文上演后，再以佛法真谛来辩驳教化，而非在此以声势压人，徒惹口舌之争，反而…落了下乘。”

她这番话，既站在了道理上，又全了对方颜面，更将皮球踢了回去——有本事等戏出来了再用佛法来辩！

了尘大师沉默片刻，深深看了景云岫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光芒。他双手合十，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女施主好机辩。既如此，老衲便拭目以待。望施主好自为之，莫要自误误人。”

说罢，竟不再多言，转身便带着一众僧侣离去。来得突然，去得也干脆。

一场看似难以化解的冲突，竟被景云岫三言两语消弭于无形。

门外百姓见状，顿时爆发出阵阵议论和惊叹！

“玲珑夫人厉害啊！”

“连了尘大师都说不过她！”

“我更想看那《白蛇传》了！到底讲的啥？”

孙有福和宋青阳松了口气，看向景云岫的目光充满了敬佩。

景云岫却面色平静，转身对出来的学生们道：“今日所教算术，回去后各誊写十遍，明日抽查。散了吧。”

仿佛刚才那场与高僧的机锋辩驳，不过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当日下午，翰墨轩即将发售刊有《白蛇传》第一回 的报纸时，门前突然来了一群不速之客——国子监的数十名学子，在新任刘祭酒的默许（甚至暗中怂恿）下，前来“静坐抗议”！

他们不像和尚那样诵经，而是直接拉起了白布横幅，上书“抵制妖戏，扞卫圣道”、“玲珑妖妇，滚出京城”！他们堵在翰墨轩门口，阻止百姓购买报纸，言辞激烈，与维持秩序的惊鸿苑护卫推搡冲突，场面一度十分紧张。

消息很快传到景云岫耳中。

她正在百艺堂后院，亲自指导宋青阳和光影工匠们如何利用新改进的聚光镜和特制烟油，营造“水漫金山”时波涛汹涌、电闪雷鸣的特效。听到汇报，她手中调试镜片的动作并未停顿。

“知道了。”她语气平淡，“让孙掌柜照常发售。让护卫守住门口，不必主动冲突，但若有人动手抢夺或毁坏报纸，直接拿下，送交京兆尹衙门。”

“可是…夫人，那些学子堵着门，百姓根本进不来啊！”来报信的伙计急道。

景云岫放下镜片，略一思索，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的弧度：“那就…换个地方卖。通知孙有福，将售报点分散到城中各个人流密集的茶楼、酒肆、街口，多派些机灵的人手，流动售卖。再让‘风信组’的孩子们出动，沿街叫卖。他们不是喜欢静坐吗？让他们坐着好了。我看是他们坐得住，还是百姓买报的热情高。”

伙计眼睛一亮：“是！夫人！我这就去！”

果然，当翰墨轩大门被堵，无数流动报童和小贩挎着装满报纸的篮子，穿梭于京城的大街小巷，高声吆喝“《白蛇传》第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