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病房里的生死课那些被我透支的时光,再也回不去了(1 / 2)

加入书签

消毒水的味道钻进鼻腔,带着冰冷的穿透力,将病房外的喧嚣隔绝在外。我躺在病床上,手臂上的输液管连着透明的药袋,液体一滴一滴缓慢下坠,像在倒数我曾经肆意挥霍的时光。阳光透过百叶窗斜切进来,在被子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我盯着那片光亮,突然想起小雨说过的话:“铭宇,等我们有了家,阳台一定要留一块地方晒太阳,你总说没时间,其实是你不肯停下来。”

那时我只当她是随口抱怨,笑着揉她的头发说 “等忙完这阵就好”。可现在,我连抬手够一够阳光的力气都没有,才发现那些被我用 “奋斗”“前程” 填满的日子,早已把生命里最珍贵的东西挤得无影无踪。

我想起妈妈上个月寄来的腊肉,用真空包装裹得严严实实,附了一张纸条:“儿子,知道你忙,煮米饭时放两块,不用额外做菜。” 那包腊肉至今还躺在冰箱冷冻层,我连拆开的时间都没有。手机里存着二十多个未接来电,全是爸妈打来的,最晚上一个是晕倒前一天,妈妈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铭宇,最近降温,记得加衣服,要不要我和你爸去看看你?” 我当时正对着电脑改方案,不耐烦地说 “不用,忙得很”,挂电话的瞬间,仿佛看到了妈妈失落的眼神。

心口突然一阵抽痛,比高血压发作时更疼。我想起小时候,爸爸背着我去镇上看病,山路崎岖,他的后背宽厚而温暖;妈妈熬夜给我缝书包,油灯下的影子被拉得很长,针脚里全是细密的爱。可我长大后,却把他们的牵挂当成负担,把他们的等待当成理所当然。我总说 “等我买房了就接他们来城里”“等我升职了就好好陪他们”,却忘了他们要的从来不是大房子和高职位,只是一句安稳的问候,一次短暂的陪伴。

“铭宇,在想什么?” 小雨端着保温桶走进来,打断了我的思绪。她把桶放在床头柜上,打开盖子,鸽子汤的香气弥漫开来,驱散了些许消毒水味。她盛了一碗,吹凉了才递到我嘴边:“医生说这个补身体,你慢慢喝。”

我张嘴喝了一口,温热的汤滑进胃里,暖意却只停留在表面。看着她眼下的青黑,我突然想起,她抽屉里藏着一张体检报告,去年的,上面写着 “贫血”“神经衰弱”。我当时问她怎么回事,她笑着说 “可能是没休息好”,我竟信了,从未想过她的疲惫全是因为我 —— 我熬夜加班,她要等我回家;我压力山大,她要小心翼翼地安慰;我忽略她的感受,她还要强撑着给我温暖。

“小雨,” 我哽咽着,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对不起,我以前太混蛋了。”

她拿着勺子的手顿了一下,眼眶瞬间红了,却还是笑着说:“别说这个,你好好养病就好。”

“我不是对不起你这一次。” 我抓住她的手,她的手冰凉,带着长期失眠的疲惫,“我对不起你无数次。你说想一起去看海,我推了三次;你生日想要一顿安稳的晚饭,我在公司加班;你说害怕一个人,我让你再等等…… 我总以为时间还很多,以为只要我赚够了钱,就能给你所有想要的,可我忘了,你想要的从来不是钱,是我啊。”

她的眼泪终于掉下来,砸在我的手背上,滚烫滚烫的。“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们的未来,” 她声音颤抖,“可我怕的是,等你攒够了钱,我们却没有未来了。”

这句话像一把锋利的刀,剖开了我自欺欺人的伪装。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在为家人奋斗,其实是在满足自己的执念。我把 “成功” 定义为房子、车子、职位,却忘了成功的底色应该是健康的身体、相爱的人、温暖的家。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护士推着轮椅经过,上面坐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手里攥着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对年轻的情侣。护士低声说:“张大爷,又在看您老伴的照片啊?” 老人点点头,声音沙哑:“她走得早,我总说等我退休了就带她去环游世界,可我忙了一辈子,连邻市的公园都没陪她去过。”

我的心猛地一沉,想起了曾经的同事老周。他比我大三岁,是技术部的骨干,总说 “趁年轻多拼拼,给老婆孩子多赚点家底”。他加班的时间比我还长,三餐不定,烟酒不离手。去年冬天,他在项目评审会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