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平安’(2 / 2)
这手臂,简直就是天生的丧门星!”
她的指甲掐进他胳膊上的金色裂痕,疼得他浑身发抖,却死死咬着嘴唇不肯哭——小队长说过,男子汉不能随便哭。
夜晚缩在柴房的角落,他把木雕小马藏进怀里,用手指一遍遍摸着“平安”二字的刻痕。
月光从破窗照进来,刚好落在左手腕的裂痕上,七道金色纹路在暗处像活过来的蛇。
“上辈子孤儿院,这辈子还孤儿院,穿越?你玩我呢!?”
他在心里对着空气吐槽,声音却细得像蚊子哼。
穿越时的兴奋还没褪去多久,现实就给了他响亮的一巴掌。
苍泽没有金手指,没有老爷爷,甚至连唯一的依靠都消失在了战场上。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三年。
六岁的苍泽已经学会了在抢饭前先观察风向,在看护人骂骂咧咧时躲进柴房,在被打得蜷缩在地时默默数着裂痕的长度。
他不再幻想自己是主角,那些“穿越者自带光环”的念头,早在无数个饿肚子的夜晚被胃酸消化干净了。
当其他孩子还在为抢玩具哭闹时,他已经懂得把找到的野菜偷偷藏在砖缝里,懂得在冬天把小马木雕揣进怀里取暖——那是他和过去唯一的联系。
小队长战死的消息是在一个雪天传来的。
院长拿着一张盖着红印的纸站在院子里,声音被风吹得七零八落:
“...云骑军第三小队全军覆没...抚恤金已转交...”
苍泽当时正蹲在墙角数裂痕,听到“第三小队”四个字时,手指突然僵住。
左手手臂的裂痕末端,不知何时已经延伸到了虎口,在雪光下闪着冰冷的金色。
那天晚上他没有数裂痕。
木雕小马被他攥得太紧,边缘的木刺扎进掌心,渗出血珠,和金色裂痕混在一起,像融化的夕阳。
他第一次在孤儿院哭出声,不是因为疼,也不是因为饿,而是因为那个总把拨浪鼓摇得震天响、教他说“苍泽”的男人,再也不会回来接他了。
最后一点念想碎掉的时候,他突然明白,这个世界不会因为他是穿越者就格外优待。
活下去从来不是靠幻想,而是靠藏在砖缝里的野菜,靠数裂痕时学会的耐心,靠掌心那道被木刺扎出的伤口——疼,但却清醒。
他把小马木雕重新藏进怀里,压在胸口的位置,感受着木头的冰凉和心跳的温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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