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父亲(3 / 3)
他,今年四十八岁了,却还在不停的奔走着。
不知怎么,我鼻子一酸。眼前的身影和记忆里父亲的身影重叠了。
“父亲大人。”
“起来吧,来,靠近些,让为父看看。”
“是。”
“嗯,长高了,我走时,你和你弟弟一样大,还不到我腰带高,现在却和我差不多高了。听元节先生(张俭)说,你一直在和他学习,这很好,他与我亦师亦兄,生死之交,你要多加尊重。”
“是。”
“嗯,说说吧,课业怎么样?”
这是考较了。
“是。儿子随老师学到‘善哉!政宽则民慢,慢则纠之以猛。猛则民残,残则施之以宽。宽以济猛,猛以济宽,政是以和。’”
“《左传·召公二十年》。”
“是。”
“方今之天下,是政宽,还是政猛?”
“不宽,也不猛,因为政不自上出,而因兵起,可名之曰暴!”
“暴?”
“凡兵者之所以起者有五:一曰争名,而曰争利,三曰积(德)恶,四曰内乱,五曰因饥。其名有五:一曰义兵,二曰强兵,三曰刚兵,四曰暴兵,五曰逆兵。禁暴救乱曰义,恃众以伐曰强,因怒兴师曰刚,弃礼贪利曰暴,国乱人疲,举事动众曰逆。五者之(数)〔服〕,各有其道,义必以礼服,强必以谦服,刚必以辞服,暴必以诈服,逆必以权服。”
“吴子兵法?元节先生还教你这些?”刘表惊讶了。
“不,这是儿子自己从父亲书房的藏书中读来的。”
“诸子百家,各有所长,但还要以儒为主。儒为立身之本,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不可或缺,你可记下了。”
“是。”
“既然你也学了兵法,你觉得,此次伐董,联军胜负如何?”
唉,看来刘表对联军一点信心都没有啊。
我看着他那有些欺盼的眼睛,忽然心中一酸。我叹了一口气,转头望向窗外。春日的阳光,正洒在初开的桃花上,看起来很美,但是我知道,这种桃花只是观赏的,并不能结出甜美的果实。
“无果而终。”我一字一顿的,以崭钉截铁的口吻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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