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嬴家夜饮(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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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们起初还战战兢兢,但在茗蕙的示意和那香甜饮品的助兴下,也渐渐放开了,院子里充满了久违的、略带放肆的欢声笑语。

不知过了多久,果酒和甜饮的后劲渐渐上来,加上白日里的情绪大起大落,嬴娡最先支撑不住,伏在桌上沉沉睡去。紧接着,嬴芜也嚷嚷着头晕,靠着椅子滑到了地毯上。茗蕙强撑着安排了几个还算清醒的仆妇照料,自己也是眼皮打架,最终歪在软榻上不省人事。

主子们相继“倒下”,下人们更是东倒西歪,睡的睡,散的散,院子里一片狼藉,弥漫着食物和酒水的混合气味。

热闹散尽,只剩下清冷的月光洒落。

没人再有余力去时刻关注嬴娡的状态,没人去探究她梦中是否还有泪痕。在这一片混乱的、由茗蕙一手制造的“废墟”中,嬴娡反而获得了一种奇异的、无人打扰的安宁。她睡得并不安稳,眉头时而紧蹙,但至少,她没有再独自一人,沉浸在那无边无际的、关于覃松的黑暗回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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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赢府前所未有的“失序”,却阴差阳错地,成了嬴娡最好的庇护所。

那一场由茗蕙主导的、近乎胡闹的宴饮,像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强行将嬴娡从自我封闭的窒息感中拽了出来,让她得以短暂地透了口气。

然而,风暴过后,喧嚣散尽,当院子里只剩下杯盘狼藉和她自己沉重的呼吸时,那股被强行压下的虚空感,便以更凶猛的姿态反扑回来。

覃松的名字,他留下的字迹,以及与之相关的所有屈辱和痛苦,并没有消失,只是暂时被吵闹和甜腻掩盖了。此刻,万籁俱寂,它们便如同黑暗中滋生的藤蔓,再次紧紧缠绕住她的心脏,越收越紧。

她觉得胸口堵得厉害,那口气似乎又透不过来了。

目光扫过桌上残余的酒肉,一种自暴自弃的冲动涌了上来。她抓起酒壶,也不用杯,直接对着壶嘴猛灌了几口。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却无法温暖冰冷的四肢百骸。她又胡乱撕扯着冷掉的肉食,机械地塞进嘴里,味同嚼蜡。

喝酒,吃肉。可越是这样,越是觉得……没意思。

一切都索然无味。

醉意混着绝望,如同潮水般漫上头顶。她只觉得浑身燥热,心烦意乱,猛地站起身,踉跄了一下,连鞋子什么时候掉了都浑然不觉。

光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那刺骨的寒意反而让她混沌的头脑有了一丝诡异的清醒。

她提起桌上还剩大半壶的酒,摇摇晃晃地就往外走。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一个在酒精催化下变得无比清晰和执拗的念头——去找覃松!

她要问问他!问问他当年为何要那样对她!问问他如今回来,写下那样的字句,又是什么意思!是忏悔?还是又一次的戏弄?

她受够了这无声的折磨,受够了被过去的鬼魂如此纠缠!哪怕是撕破脸,哪怕是得到更残忍的答案,她也要求一个明白!

夜风凄冷,吹拂着她单薄的衣衫和散乱的长发。她赤着脚,提着一壶酒,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寂静无人的街道上,朝着记忆中覃松家的方向,固执地走去。

身影在清冷的月光下,显得如此孤独,如此决绝,又如此……危险。她正毫无防备地,走向一个可能让她万劫不复的未知结局。

院子里,下半夜的冷风带着刺骨的寒意,将伏在软榻上的茗蕙冻醒了。她揉了揉胀痛的额角,意识尚未完全回笼,目光便下意识地扫向之前嬴娡伏案的位置——

空的!

只剩下歪倒的酒杯和狼藉的杯盘。

茗蕙的心猛地一沉,残存的醉意瞬间惊飞。她立刻起身,环顾四周,院子里东倒西歪睡着的仆役都在,唯独不见了嬴娡的身影!

“六姐!六姐快醒醒!”茗蕙急忙去推还在酣睡的嬴芜。

嬴芜被摇醒,迷迷糊糊地坐起来,待听清茗蕙说“八妹不见了”,她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彻底清醒,声音都变了调:“什么?!人呢?这大半夜的,她能去哪儿?!”

一个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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