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嬴芷被逼婚(2 / 2)
充满了愁苦与抱怨:“饿?谁不饿?这一大家子,这么多张吃饭的嘴!哪一张不是吞金噬银的?偏生进项就那么点儿!眼看都要揭不开锅了!”
这样的话,一日三餐,几乎餐餐上演。起初嬴芷还忍着,埋头快速吃完离开。但父亲的声音就像钝刀子,一下下割着她的神经。他不再直接提嫁人之事,却无时无刻不在用“贫穷”和“拖累”来鞭挞她,暗示她唯一的出路。
这日傍晚,又是一碗照得见人影的稀粥。嬴老实看着嬴芷沉默地喝着粥,又开始了他每日的“功课”:“哎,养儿防老,养女……哼,真是债啊!人家女儿是贴心小棉袄,能换……能帮衬家里,我们倒好,白白多一张嘴……”
“啪嗒”一声,嬴芷将手中的木筷重重拍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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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瞬间安静,母亲和几个弟妹都吓了一跳,惊恐地看着她。
也不知道是从何时起,这男子变得如此可恶,勿葱连连摇头。
嬴芷抬起头,眼眶微红,但眼神却锐利如刀,直直射向父亲:“爹,您不用总是在我面前念叨这些!这个家的贫穷,不是我造成的!不是我从生下来就吃穷了这个家!”
她猛地站起身,胸脯因激动而剧烈起伏:“是!家里是穷!是嘴多!但我嬴芷,能养活我自己!从今天起,你们任何人都不用管我!我不用家里一粒米,一口水!我能管我自己的吃喝!”
说完,她不等父亲反应,转身就冲出了低矮的房门,身影迅速融入了苍茫的暮色之中。
“阿芷!”母亲惊呼一声,想要追出去。 “让她滚!有本事就别回来!”嬴鹧的怒吼从身后传来,带着被戳破心思的恼羞成怒。
然而,随着夜色越来越深,寒风渐起,家里却陷入了一片死寂的恐慌。嬴芷没有回来。母亲坐立不安,几次走到门口张望,最终一咬牙,招呼着大些的几个孩子:“走,跟我去找找你们二姐!”
夜色浓重,寒风刺骨。母亲带着孩子们,打着微弱的灯笼,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村庄周围呼唤着嬴芷的名字。声音在空旷的田野和山脚下回荡,带着焦急的哭腔,却被风吹散,得不到任何回应。
他们找遍了溪边、常去砍柴的山坡、甚至关系稍好的人家,却一无所获。母亲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心里又悔又怕。
最终,是小弟怯生生地指着村口那座早已荒废、连乞丐都不愿去的山神庙:“娘……二姐会不会……在那里?”
母亲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踉跄着跑向破庙。庙门歪斜,蛛网遍布,神像早已斑驳不堪。借着灯笼微弱的光,他们看到角落里,一个单薄的身影正蜷缩在冰冷的稻草堆上,双臂紧紧抱着膝盖,肩膀微微抽动。
正是嬴芷。她跑出来时的一腔孤勇和愤怒,早已在寒冷的夜色和孤寂中消耗殆尽,只剩下无尽的委屈和茫然。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脸上泪痕未干,看到是母亲和兄弟姐妹,她咬住嘴唇,倔强地扭过头去,但那微微颤抖的身体却泄露了她的脆弱。
“阿芷!”母亲扑过去,一把将她冰冷的身体搂进怀里,声音哽咽,“傻孩子……你这傻孩子……快跟娘回家,外面冷……”
兄弟姐妹们也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喊着“二姐”,带着担忧和害怕。
嬴芷没有挣扎,也没有说话,只是任由母亲抱着,眼泪却流得更凶了。破庙外寒风呼啸,而这一刻冰冷的怀抱,却是这黑夜中唯一的一点暖意。她知道,有些东西破裂了,再也回不去,但血脉的牵连,却又如此难以割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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