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每个人的想法(1 / 2)
白铁军已经拆开了一袋牛肉干,掰了一小块扔进嘴里,用力地嚼着,起初还品评着“有嚼劲,香!”,但嚼着嚼着就没了声音。
他想起上次长途拉练,自己不小心崴了脚,疼得龇牙咧嘴,是班长二话不说,背起他就在崎岖的山路上走了整整三公里。
那时候,趴在班长背上,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班长脖颈里渗出的冷汗,也能摸到班长扶着他腿的那双手,冰凉得像石头。
他把手里那袋牛肉干往史今面前推了推,声音有点闷:“班长,你多吃点这个,顶饿,还长力气,看你最近都瘦了。”
史今笑着接过袋子,却没有吃,而是顺手放在了旁边的物资箱上,目光始终带着温暖的笑意,落在正蹲在地上,仔细检查羊皮、挑拣着上面偶尔沾着的草根和杂物的许三多身上。
他心里也在默默思忖:许三多这孩子,为什么对他这么好呢?难道仅仅是因为当年自己把他从那个小山村带出来当了兵?
可很多人是被迫或者迷茫才来当兵的,觉得又苦又累,只有这个许三多,是真把部队当成了家,把穿军装当成了一件幸福无比的事。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这份心意,他实实在在地收到了,感觉心里被填得满满的,又暖又涨。真的很开心,很幸福啊。
伍六一坐在一个小马扎上,脸上依旧是他那招牌式的、没什么表情的表情,嘴里习惯性地嘟囔着:“也就三多这实心眼的家伙,会冒着这么大的风沙,跑那么老远,就为了倒腾回几张羊皮。”
可他的目光却不受控制地,在那片雪白厚实的羊皮上停留了比平时更长的时间——去年冬天那次野外对抗演练,史今班长为了掩护他们几个和新兵顺利撤退,在没遮没拦的寒风地里潜伏了整整一夜。
天亮他们找到班长时,班长的身体都快冻僵了,那双手肿得连步枪扳机都几乎扣不动。他当时嘴上骂骂咧咧地说班长“太矫情”、“不注意身体”,可心里头那股又酸又胀又难受的劲儿,只有他自己知道。
成才把剩下的牛肉干仔细地分装进每个人的军用挎包里,动作干净利落,嘴里说着体贴的话:“三多,这羊皮你打算怎么处理?鞣制、裁剪、缝纫,这些活儿你会吗?需要帮忙你就吱声,我们给你打下手。眼看着就快入冬了,时间不等人,得抓紧。”
可他心里跟明镜似的,牧民家的羊皮,尤其是这种品相好的,在市场上价值不菲,许三多用那点蔬菜去换,根本就是象征性的,说到底,是巴特尔一家感念解放军平日里的帮助和维护,这份情谊,比羊皮本身更重。
他看向史今,见史今班长正蹲在边上,低着头,手指一遍遍抚摸着羊皮上最厚实柔软的部位,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柔和,心里也跟着暖了一下,随即却又泛起一丝淡淡的、说不清是羡慕还是别的什么的酸涩。
史今没说话,只是用他那双布满茧子、关节粗大的手,反复地、轻柔地摩挲着羊皮厚实温暖的皮毛,指尖仿佛能感受到那股来自草原生命最原始的、坚韧的温度。
许三多能注意到他冬天耳朵冻伤、手冻肿这样的细节,并默默记在心里,想方设法地去解决,这份细心和真诚,让他心里烫帖得厉害。
这孩子,总是这样,把别人对他的好,哪怕只有一点点,都看得无比重要,然后默默地、用最实在、最笨拙却也最打动人的方式去回报。
眼眶又有些不争气地发热,他赶紧掩饰性地拿起一块牛肉干塞进嘴里,用力嚼着,含糊不清地说:“嗯,好吃,这牛肉干味道真地道,是草原的味儿。”还是给牧民送点钱过去吧。三多年纪小想不到,他这个老兵可不能这样占人家牧民的便宜,这不符合规定。
就在这时,宿舍厚重的棉布门帘被人从外面“哗啦”一声猛地掀开,一股更强的冷风夹杂着细沙瞬间灌了进来,吹得灯泡都晃了晃。
只见高城一边搓着冻得通红、甚至有些发僵的双手,一边骂骂咧咧地低头走了进来:“这鬼天气!邪了门了!风大得能把人当风筝放!”我靠,白花花的一片,啥呀?
他跺了跺脚上的泥土,一抬眼,就瞥见了五班宿舍中央地上那片显眼的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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