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番外—袁朗(5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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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泄露了他内心翻江倒海般的痛苦。

铁路因为总参一项极其重要的联合行动策划,已经连续熬了不知几个通宵。

高强度的工作榨干了他的精力,好不容易才从繁重的案头抽身,挤出一点时间匆匆赶回老A基地。

他一直都清楚袁朗对许三多那份特殊的感情,那超越了普通上下级的情谊。但袁朗素来有着惊人的自制力,始终将界限划得分明,从未逾矩,所以铁路选择了信任,选择了沉默。

毕竟,他们身处的世界,硝烟与死亡是常态,朝不保夕。更重要的是,铁路深知袁朗的为人——为了许三多的长远发展,为了不束缚那棵好苗子,袁朗定会将那份情愫深埋心底,自我克制。袁朗身后的家庭,也是他必须背负的责任。

然而,当那份冰冷的阵亡通知经由加密线路传到总参,最终呈到他案头时,铁路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瞬间攫住了他。

他太了解袁朗了,深知许三多的离去对袁朗意味着什么。那绝不仅仅是损失一个优秀的士兵!

他当即抛下手头所有能推的事务,不顾连日疲惫,几乎是马不停蹄地驱车赶回了基地,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必须立刻见到袁朗!

铁路迈着因疲惫而略显沉重的步伐回到队部,穿过熟悉的营房和训练器械,目光急切地搜寻着。

最终,他的视线定格在训练场边缘那个孤零零的身影上。袁朗背对着他,面向着空旷的训练场,站得笔直,像一杆插在地上的标枪,却透着一股深入骨髓的孤寂与荒凉。

铁路的心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了。他放慢脚步,一步步走到袁朗身边,习惯性地想伸出手,像过去无数次那样,揽住他得力干将的肩膀,给他一些力量和支撑。

然而,当他的目光触及袁朗的侧脸时,所有的动作都凝固了。那张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仿佛灵魂已被抽离,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躯壳。那眼中弥漫的死寂之气,比战场上最惨烈的景象更让铁路心惊肉跳。

没有任何犹豫,铁路猛地张开双臂,不是揽肩,而是像一个父亲拥抱受伤的孩子那样,将袁朗整个身体紧紧地、用力地拥进自己宽阔的胸膛。

他能感觉到袁朗身体的僵硬和冰冷。铁路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安抚,在他耳边响起:“队长在呢,南瓜。别憋着,发泄出来,啊?” 他的大手重重地拍在袁朗的后背上。

就在他低头说话的瞬间,铁路的目光扫过袁朗的鬓角——那几缕刺目的新白发如同冰冷的钢针,狠狠扎进了他的眼底。

一夜白头!这不再是书里的典故,而是活生生、血淋淋地呈现在他眼前!铁路的心像被重锤狠狠击中,痛得他呼吸一滞。

话音未落,铁路就感觉到自己肩膀上那质地厚实的军装布料,传来一阵温热而迅速扩大的湿意。

那湿意起初只是一个小点,然后无声地蔓延开来,渗透了布料,清晰地熨烫着他的皮肤。那是滚烫的、无声的泪水。

袁朗的头深深埋在他的肩头,身体开始剧烈地、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如同秋风中的最后一片枯叶。

那压抑了太久太久的巨大悲恸,终于在这个如同父亲般的队长怀中,冲破了所有坚固的堤防,汹涌而出。

铁路什么也没再说。他只是更紧地抱住怀中这个崩溃的男人,那只拍打着后背的大手,节奏变得更加沉稳而有力,带着无声的支撑和慰藉。

他微微仰起头,望向训练场上方那片辽阔却沉重的天空,下颌线紧绷着,将喉头的哽塞和眼底同样涌起的灼热,死死地压了下去。

此刻,任何语言都是苍白的,唯有这坚实的拥抱和无声的陪伴,才是他能给予这个永失所爱的“南瓜”,最后的港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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