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菊畔情定(3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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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上,语气淡了些,连指尖的动作都轻了:“只是数年前她走了,我就再没来过几次,怕见了这些菊,又想起她。”

宁不凡听她提及亡母,又见她望着菊丛时眼底藏着的怅然,知道是见物思人,便放轻了声音,语气带着几分郑重:“陈师姐,请节哀。”

“节哀?”陈巧倩忽然转过头看他,眼里的怅然瞬间散去,反倒添了几分急切,像是怕他误会什么,急忙辩解道,“其实也无妨,或许对她来说,离世反倒是种解脱。”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卸下了压在心头的一块石头,继续说道:“我娘是因家族联姻嫁入陈家的,大婚之前,她连我父亲的面都没见过。婚后两人相敬如宾,从不争吵,却也从未真正亲近过,更别说……像寻常夫妻那样相爱了。她一辈子都活在陈家的规矩里,连喜欢野菊,都只能偷偷来这水岸。”

说到这里,她忽然自嘲地笑了笑,抬眼看向宁不凡时,眼神里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我一个修道之人,本该一心向道,却跟你说这些儿女情长的琐事,你会不会觉得……觉得我不思进取,沉迷这些俗事?”

宁不凡看着她眼底藏不住的忐忑,心里却明镜似的——他太懂这种身不由己的滋味,无论是凡人被生计裹挟,还是修士被家族捆绑,都一样难。但他没说太多,只温和地应道:“我能理解。道心未必只在修炼里,心里的念想藏不住,也不算俗事。”

“你能理解?”陈巧倩像是没想到他会这般通透,愣了一下,随即转过身继续往前走,只是脚步慢了些,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可惜啊,大家族的女子,从生下来那天起,命就由不得自己。要么就日复一日埋头修炼,为陈家争那点宗门地位、夺那点资源;要么,就被长辈指给一个素未谋面的修士,嫁过去相夫教子,在别人的家族里耗尽一辈子……”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风吹起她的衣袂,像把没说出口的话都裹进了风里。

宁不凡跟在她身后,听着这些话,心里暗暗思忖:她哪里是在说别人,分明是在说自己。这两条路,她一条都不想选,她是想借着这场赏菊,跟自己说,她想选第三条路——一条能顺着自己心意,选喜欢的人的路。

陈巧倩望着远处翻涌的河面,忽然低下头,喃喃自语起来,声音轻得几乎要被风吹散:“陈巧倩啊陈巧倩,你在做什么?明明鼓足勇气约他来,却只会说这些无关紧要的话,躲躲闪闪……你不是想让他知道你的心意吗?可你为什么还在怕?家族的联姻消息越来越近,你还有多少时间可以耗?”

她指尖用力攥着衣角,浅色的布料被捏出深深的褶皱,指节微微泛白,像是在与自己的怯懦较劲——长辈催得紧,联姻的对象已在筛选,她知道,这次若不说,往后怕是再也没机会了。

片刻后,陈巧倩像是终于咬碎了心底的犹豫,深吸一口气,胸腔微微起伏,连握着衣角的手都松了几分。随即她猛地转过身,正面看向宁不凡,眼底的怯懦被一股破釜沉舟的决绝取代,连脊背都挺得更直了些。

“宁师弟,”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字字清晰,像从齿缝里挤出来般坚定,“过些时日,我就要嫁人了。”

宁不凡心头微震,抬眼看向她——她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浅影,看不出太多情绪,倒让这突如其来的话更显沉重。

“对方是秦家公子,隶属天阙堡。”陈巧倩的指尖在身侧悄悄蜷起,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说旁人的亲事,“我与他未曾谋面,只听族中长辈说,是个品行端正的谦谦君子,修为也在筑基中期。”

她顿了顿,终于抬眼望向宁不凡,目光里掺着复杂的情绪——有不甘,有无奈,还有一丝藏不住的期盼:“如今正魔大战打得不可开交,天南修士死伤无数,宗门上下人心惶惶。秦家找到了一处灵气充裕的秘境,以此为条件,要与陈家结盟,共同占据那处地方,好在乱世中退战避祸……这门亲事,便是联盟的信物,是陈家给秦家的‘定心丸’。”

秋风卷起她颊边的发丝,贴在泛红的耳尖上,她却浑然未觉,只是望着宁不凡,语气里带着一丝向往,又藏着几分不甘的苦涩:“师弟,你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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