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再赴前路(4 / 5)
上来,“此次您远行,小的也帮不上什么忙,这点京城的小吃和特产,您路上垫垫肚子,千万别嫌弃。”
纸包里裹着驴打滚、艾窝窝,还有两包老字号的酱肉,都是寻常百姓家舍不得常吃的东西。宁不凡看着眼前这张从初见时带着几分势利,到后来渐渐显露出淳朴的脸,心里忽然泛起一丝暖意。虽相处时日不长,却也沾染了几分凡俗的情谊。
他心念一动,打算赠些实在的东西。指尖在储物袋上一抹,已握住一枚益寿丹,却没直接递出,反而指了指秦贵身后:“灰机!”
秦贵下意识懵逼回头,身后只有空荡荡的庭院和风吹动的竹影,什么也没有。他一愣,猛地转回头,原地早已没了宁不凡的身影,只有一个巴掌大的小瓷瓶悬浮在半空,瓶身上清清楚楚刻着三个字——益寿丹。
“仙……仙人?!”秦贵惊得舌头都打了结,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既有方才没认出高人的后怕,更有突如其来的狂喜。他慌忙四处张望,确认没人后,才颤抖着双手捧住那枚瓷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朝着宁不凡离去的方向连连叩首。
“宁仙师!您慢走!小的一定给您守好这别院,天天擦,日日扫,就等您回来!”
此时的宁不凡,早已御使着飞舟冲上云霄,京城的屋舍街巷在脚下渐渐缩小成棋盘。他回望了一眼那片熟悉的宅院,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随即调转方向,朝着嘉元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风从窗棂钻进来,带着清晨的微凉,轻轻掀动墨彩环床头那只粗布布袋的边角。布袋是宁不凡临走前亲手挂在那里的,棉线缝的边缘被风拂得簌簌轻响,像一声低低的应答,替那个已驾着墨浪舟消失在天际的人,回应着她夜里没说出口的牵挂。
墨彩环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晨光透过糊着的窗纸,在床沿投下淡淡的光斑,她没看那光,第一眼就落在了那只布袋上——布料是她前几日帮他缝补旧衣剩下的,还带着她指尖的温度。
伸手取下布袋时,她的指尖有些发僵,解开绳结的瞬间,里面的东西轻轻滑落出来:一封叠得方方正正的信函,三张画着“护身符”纹路的黄符,还有一个巴掌大的白瓷瓶。符纸的边角被他仔细裁过,没有毛边;瓷瓶的塞子上还缠着圈细棉线,是怕路途颠簸松了漏药。
她先拿起信函,指尖触到粗糙的麻纸,仿佛还能感受到他写字时掌心的温度——他总说自己字丑,写信时会特意放慢速度,一笔一画都透着认真。拆开来看,字迹清隽,开头全是叮嘱的话:“护身符需贴在寝房门后,遇魔气会自动发光;瓷瓶内是调养气血的丹药,每月初一、十五各服一粒,可抵寒气侵体……”末了才淡淡提了一句:“吾观正魔大战结局已定,天南大陆仇敌环视,黄枫谷已难立足,恐今后再无容我之处。至此我将远遁海外,两地万里之遥,重返天南此期遥遥,望君莫再留念。凡”。
看到“望君莫再留念”六个字时,墨彩环的指节猛地收紧,纸页被攥出几道深深的褶皱。正魔大战的硝烟还飘在天南的上空,多少修士像宁不凡这样,成了夹缝里的浮萍?她懂他的无奈——留在天南是死,远走海外尚有一线生机,可她偏生恨极了这份“懂”。他总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帖,连离开都要替她铺好后路,仿佛她是株经不得风雨的兰草,却忘了她也是从嘉元城的战火里逃出来的,跟着七叔辗转迁徙时,什么艰险没遇过?可在越国京城这几个月,被他护在身后的日子太安稳,她竟真的忘了自己也能扛事。
眼泪是怎么涌上来的,她自己也说不清。许是“远遁海外”四个字太刺眼,像把刀划开了“还能再见”的念想;许是“重返遥遥”四个字太沉,压得她心口发闷。她拿起那只白瓷瓶,拔开塞子的瞬间,清苦的药香漫了满室——那是她熟悉的味道,他上次受了风寒,她就是用这味药给他熬的汤。她记得他总说良药苦口,却会在煎药时悄悄加一勺蜂蜜,让苦味里藏着丝不易察觉的甜。就像他这个人,话少得像块冷石头,可做的事,桩桩件件都透着暖。
一滴泪砸在信纸上,晕开了“凡”字最后那一撇,把墨痕晕成了一小团黑。墨彩环慌忙用指尖去擦,却越擦越花,那团墨像蔓延的藤蔓,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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