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尘缘仙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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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里的香灰积了薄薄一层,供桌上的油灯跳了跳,火苗将墨彩环的影子投在斑驳木墙上,忽明忽暗。她望着牌位上“墨氏历代先灵”几个字,指尖反复摩挲着袖口——那里绣着半朵药菊,是母亲生前教她的花样,针脚早被岁月磨得发毛,却还留着淡淡的灵丝线香,是她唯一能摸到的念想。

“我爹临终前说,那贼人左手小指第二节有颗黑痣。”她忽然开口,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指尖无意识攥紧衣角,“那年血洗墨府,他提着刀站在门槛上,我从柴房窗缝里看了一眼,那痣、那刀,到现在都没忘。”

宁不凡站在她身后半步,没有靠近,只抬手从袖中取出枚青铜令牌,递到她面前。巴掌大的令牌泛着冷硬光泽,正面“五色”二字刻得苍劲,背面“令出门主”的刻痕里还沾着暗红血污——是昨夜诛杀王益时,溅在上面的血煞之气,尚未完全褪去,带着淡淡的腥甜。

他没多提诛杀过程,只语气平淡道:“王益已伏诛。他借血煞功反扑时,我一剑洞穿心脉,血煞反噬后,已化为焦灰,只余下这枚令牌。”他刻意略过王益临死前的挣扎——那老贼喉间嗬嗬作响,手指在地上抓出深痕,却挡不住心脉破碎,最终在惨叫中干瘪皲裂,毕竟这些血腥,不必让她再记一遍。

墨彩环颤抖着指尖接过令牌,入手的冰凉让她猛地一颤,令牌险些从掌心滑落。她低头盯着上面的字迹,指腹一遍遍抚过凹凸的刻痕,像是要把“五色”二字嵌进指尖。泪水终于决堤,砸在令牌上,晕开点点水渍,顺着刻痕往下淌,冲开了些许血污,露出下面冰冷的青铜底色。

恍惚间,她想起昨夜醒来的光景——帐顶是医馆熟悉的蓝布绣纹,鼻尖萦绕着宁不凡玄袍上的灵草冷香,身上换了身素裙,针脚平整妥帖,连腰带都系得松紧刚好。昨夜的记忆翻涌上来:他抱着她避开王府追兵时的沉稳,替她擦去眼泪时的轻柔,唇瓣落在额间时的微凉,还有箍在腰间的手臂,始终守着分寸,没逾越半分。

“宁大哥……”墨彩环吸了吸鼻子,将令牌紧紧攥在掌心,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我……我想一个人在这儿待一会儿,陪陪爹娘和姐姐们。”她抬眼望着牌位,声音轻得像叹息,“给我点时间,让我跟他们说说话,好吗?”

宁不凡颔首,没多言:“好。我明日清晨来接你,带你去城外给墨家先人上柱香。”他知道,光有令牌不够,她需要亲自跟先人“说”一声大仇得报,这是她心里的结,得亲手解开。

他转身往外走,祠堂木门“吱呀”一声合上,将里面压抑的啜泣与香烛气息都关在身后。刚走到前院,就见七叔蹲在门槛上抽旱烟,烟锅子火星明灭。见他出来,七叔磕了磕烟锅,声音带着老辈人的通透:“宁公子,彩环这孩子,心里头压的事,比墨府的药材还重。你能陪她走这一程,是她的福气。”

宁不凡没接话,只望着街面上来往的行人——挑着药担的货郎、提着菜篮的妇人,市井喧嚣混着灵草清香漫过来。他摸了摸袖中剩下的半块令牌碎片,那是昨夜清理现场时特意留的,想着若她日后想留个念想,也好有个寄托。脚步渐远时,还回头望了眼祠堂的方向,油灯的光从窗缝里漏出来,微弱却坚定,像她终于松了口气的模样。

墨彩环在祠堂里站了很久,直到香炉里的香燃尽最后一寸,火星湮灭在香灰里,才将青铜令牌轻轻放在供桌中央,对着牌位深深一拜。泪水早已擦干,眼底只剩一片沉静——大仇得报,爹娘和姐姐们可以安心了。她抬手抚了抚袖口的药菊,忽然想起宁不凡说明日带她去上坟,嘴角不自觉牵起一抹浅淡的笑,心里那块压了多年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宁不凡回到秦府别院,将墨彩环的事暂且搁置,径直走进西厢辟出的工坊。屋内堆着各式残破零件——断裂的傀儡骨刃、磨损的灵线、带焦痕的玄甲兽甲壳,都是与铁罗一战的遗留。他从储物袋取出工具箱,刻刀、凿子、符文笔整齐排列,寒光映着指尖。

先拿起损毁最严重的大魔傀儡,断成两截的骨刃接口布满细密裂纹。宁不凡指尖凝起一缕青元灵力,小心翼翼探入裂纹,将残留的血煞之气逼出,随后取来万年寒铁碎屑,以真火炼化,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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