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穿云携意赴冰痕,为卿执手讨旧偿(1 / 2)

加入书签

顾依然指尖摩挲着苏月悦贴身藏的那半块灵气石,石面细纹里嵌着的极北冰碴尚未消融——那是当年苏月悦跪守冰缝时,冻得翻卷的指尖渗血,堪堪蹭上的痕迹。

冰碴凉得刺骨,却抵不过她掌心的烫,那烫里裹着翻涌的情绪,被长睫严严实实地掩在眼底。

石面泛着的淡金光晕中,她留在此处的那丝神魂正缓缓流淌出画面:苏月悦裹着破衣在冰缝里蜷了三天,饿到啃冻苔藓时牙龈渗血,殷红的血珠落在冰面上,瞬间凝成果冻似的小粒;老修士挥着拂尘骂她“浊气重”,袖风扫来的力道足能掀翻巨石,将她狠狠掼在冰壁上,后背擦出的血痕顺着冰棱往下淌,在雪地里拖出长长的红印。

“依然?”李星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这两日他总见她对着灵气石出神,指尖萦绕的金光时明时暗,连他端来她最爱的桃花糕,递到唇边时都没勾动她往日半分笑模样,那双总含着暖意的眼,像蒙了层极北的冰雾。

他没多问,转身便去了议事堂。天元宗议事堂的盘龙柱正泛着晨辉,李烈刚突破神灵境,正摩挲着镇岳剑上新亮的龙纹——那龙纹似有活意,鳞片在光下流转着暗金光泽。“爹,把穿云梭借我。”李星云晃了晃手里的玄铁令牌,令牌上的云纹与镇岳剑的龙纹遥遥相和,竟激起细碎的灵力涟漪。

李烈挑眉,指腹按在龙纹的眼瞳处:“你要那玩意儿做什么?启动一次要耗三成灵力,寻常归灵境修士都未必能撑住,除了用来装排面毫无用处。”

“带依然去极北。”李星云指尖敲了敲令牌,玄铁冷硬的触感透过指尖传来,“她心里有事,我得陪着。”

穿云梭停在天元宗广场时,瞬间掀翻了全宗的平静。

春日的广场本该飘着桃花瓣,此刻却被梭身散出的暗银色流光压得静悄悄的——那梭身足有三丈长,通体如凝了月光的寒铁,梭首雕着展翅的金鹏,羽翼上的纹路嵌着细碎的灵石,日光一照便闪得人睁不开眼;尾端垂着三枚青铜铃铛,无风自动时竟凝出半透明的灵力涟漪,涟漪扫过地面,连落英都被托着悬浮在空中。

李星云单手按在梭身,灵力注入的瞬间,金鹏眼瞳骤然亮起赤金色光,发出一声清越的鸣啸。啸声穿透云层,震得广场上的桃花瓣簌簌下坠,铺了满地粉白,倒像是为穿云梭铺就的送行路。

“哇!好大的船!”念念抱着布娃娃扑到梭边,小手摸着冰凉的梭身,布娃娃的桃花裙摆扫过铃铛,叮当作响的声里混着孩童的雀跃。

苏月悦站在一旁,指尖攥得衣角发皱——她隐约猜到顾依然要做什么,喉间发紧得像塞了冰碴,却见顾依然转身朝她笑了笑,伸手牵住她的手腕。

那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顺着腕骨往心口钻,“走,带你去讨个说法。”

穿云梭破空时,呼啸的风声被梭身的灵力屏障挡在外面,屏障上流转的金光像一层柔软的铠甲。

顾依然靠在梭首的金鹏雕饰旁,金鹏羽翼的纹路蹭着她的衣袖,她望着下方飞速掠过的云层——那些云被穿云梭的气流搅得翻卷,像极了神魂里见过的、苏月悦颠沛时的乱发。

终于,她对身侧的李星云开口:“我驱散月悦识海里的黑气时,留了一丝神魂在她的灵气石里。”她指尖轻点苏月悦的衣襟,那里藏着那半块灵石,“我怕她被邪气余孽缠上,想着若她危在旦夕,那丝神魂能替她挡一挡,却没料到……”

没料到那丝神魂亲眼见了苏月悦的炼狱:极北冰原上,她冻得指甲盖整片掀翻,血顺着指尖滴在冰面上,却还死死攥着灵气石,对着冰缝深处一遍遍喊“求您救依然”;南疆沼泽里,毒藤像蛇似的缠上她的脚踝,藤蔓上的倒刺扎进皮肉,她硬生生扯断藤蔓,血顺着裤脚滴进淤泥,染黑了一片浑浊的水;佛门大殿上,她跪在冰凉的金砖上,额头磕得渗血,红痕漫过眉骨,哭着说“罪该万死的是我,求佛祖保佑依然平安”。

直到顾依然从殒神涧的封印中复活,那丝神魂归位,所有画面便如决堤的潮水般涌来,压得她心口发疼,连呼吸都带着冰碴似的涩。

“是我没早点醒。”顾依然的声音发颤,尾音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