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扛棺雨路踏寒霜,一念成魔为护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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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底的冰棱硌进肩骨,寒气顺着血脉往骨髓里钻,冻得他指尖发僵,可后心的伤口却在发烫——那是被棺椁压出的伤痕。

“呃……”他喉间溢出压抑的闷哼,膝盖突然发软,水晶棺的重量瞬间压得他脊椎“咯吱”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要断裂。

怀里的念念吓得赶紧抱紧他的脖子,小脸蛋贴在他汗湿的颈窝,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剧烈的颤抖:“星云哥哥!你放下来歇会儿好不好?……”

李星云却猛地直起身,指节扣着棺底的凹槽,指甲深深嵌进冰面,留下几道带血的划痕。

念念想起几天前在殒神镇的包子铺,自己拽着李星云的衣角说“她身上有冷味道”,可当时没人信;想起在客栈门口,自己哭着说“别跟她住”,也没人听——要是那时候星云哥哥能信她的话,依然姐姐是不是就不会死?这个念头刚冒出来,眼泪就又涌了上来,混着李星云颈间的汗水,又咸又涩。

山道旁的百姓还在跪送,见他脚步踉跄,几个曾受顾依然恩惠的汉子忍不住起身想扶。

张屠户手里还提着刚温好的米酒,酒壶上的热气在冷雨里散成白雾:“星云小友!你歇会儿,俺们帮你抬一段!顾姑娘在天有灵,也不会愿意见你这样折腾自己!”

李星云却像没听见,脚步没停半分。他的视线落在张屠户身上,却像隔着一层雾,只模糊记得顾依然曾帮这汉子的孙子驱过缠体黑气,当时她笑着说“小孩子阳气弱,别让他靠近阴湿地方”——可现在,那个会笑的姑娘,正躺在他背上的冰棺里,连一点温度都没有。

“让开。”他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骇人的戾气。

张屠户愣在原地,手里的米酒壶“哐当”掉在地上,酒液混着雨水渗进泥土,很快就没了痕迹。

周围的百姓吓得纷纷后退,没人再敢上前——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李星云,那个曾温和待人的天元宗少宗主,此刻像头被激怒的野兽,浑身都透着“生人勿近”的狠劲。

二长老拄着镇岳剑,远远跟在后面。见李星云不肯让人帮忙,他胸口又开始发闷,咳得更厉害了,嘴角的血渍擦了又冒。

李星耀扶着他,看着前面那个孤绝的背影,眼眶通红:“二爷爷,要不我们……”

“别去。”二长老摆了摆手,声音发颤,“他心里的坎,得自己过。这棺不是棺,是他的念想,我们谁都帮不了。”

他望着李星云背上的水晶棺,想起顾依然曾笑着给他递神界的灵茶,说“二长老,这茶能润喉”,眼眶里的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砸在镇岳剑的红绳上,把那根李星云五岁编的绳子,又浸得更湿了些。

雨势渐大,砸在水晶棺上发出“嗒嗒”的响,像顾依然在轻声唤他。

李星云的意识开始模糊,经脉断裂的剧痛和心口的悔恨搅在一起,让他眼前不断闪过碎片般的回忆——

是念念在殒神镇拉着他的衣角,小声说“她身上有冷味道,和殒神台的坏东西一样”;

是顾依然在客栈里笑着说“明天带月悦去看野菊”,眼底满是对妹妹的疼惜;

是苏月悦气刃扎进顾依然后心时,那抹金血溅在他手背上的温度,烫得他至今都觉得疼。

“都怪我……”他喃喃自语,声音里满是绝望,“要是我信念念的话……要是我早点发现月悦不对劲……你就不会死……”

每说一个字,他的指甲就往冰棺里抠深一分,血顺着冰面往下淌,在棺沿积成一小滩,又被雨水冲散。

怀里的念念能感受到他的身体越来越冷,只有心口的位置还透着点温度,那是他用灵力护住的地方,怕冰棺的寒气冻着她。

“星云哥哥……”念念小声安慰,却被他突然打断:“就是我的错!我连你都不如!你能看出她不对劲,我却什么都没发现!我连护着你的人都守不住!”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撕心裂肺的嘶吼,惊得周围的飞鸟纷纷扑棱着翅膀往天上飞,却又被冷雨打了回来,只能在半空盘旋,发出凄厉的哀鸣。

就在这时,一股熟悉的阴冷气息突然从他识海深处冒出来——是灵瑶的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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