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枪扬神威留砺寇,心藏远虑护尘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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殒神台上,顾渊缓缓转过身。

他未曾迈步,未曾再动一丝一毫,周身铺展开的荒古神威,便如泰山压顶般,笼罩了整个殒星镇与殒神台。

那些残存的戾气、魔气,在这股威压下,如同冰雪消融般飞速消散,天空中遮天蔽日的黑云,也被神辉硬生生驱散,漏下几道澄澈的天光,落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更衬得他孤高而霸道。

他的目光,淡淡扫过被钉在百里外古柏上的季沧海,又扫过下方瑟瑟发抖的荡魔宗众人,声音低沉而冰冷,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如同来自九天的裁决,响彻天地,震得人心头发颤:

“滚!”

一字落下,百里之外的古柏都微微震颤,季沧海被钉在枪上的残躯,猛地喷出一大口黑血,意识险些溃散;荡魔宗众人更是如蒙大赦,却又不敢有半分耽搁,连滚带爬地朝着季沧海的方向冲去。

两名魔修颤抖着伸手,试图拔出星纹长枪,可指尖刚触到枪身,便被鎏金神辉瞬间灼烧,化作一缕黑烟,连惨叫都没能发出。

其余魔修吓得不敢再碰,只能小心翼翼地托住季沧海的残躯,硬生生将他的身体从枪尖上剥离——黑血喷涌而出,季沧海的半腐身躯愈发残破,腥红的眸子死死盯着陨神台的方向,满是不甘与恐惧,却连一句狠话都不敢说。

顾渊的目光,依旧淡漠,仿佛方才只是随手拍死了一只蝼蚁。他缓缓开口,声音比之前更沉,带着毁天灭地的决绝,每一个字都砸在荡魔宗众人的心上,也砸在整个战场的每一寸角落,未曾有半分多余,却字字千钧:

“天元重地,尔等邪祟,何来的勇气?”

“滚出天元,不然,吾不介意灭宗!”

最后四字,如同惊雷炸响,荡魔宗众人吓得魂飞魄散,再也不敢有半分停留,拖着季沧海残破的身躯,疯了一般朝着殒星镇外逃窜。

魔修们相互推搡,丢盔弃甲,连同伴的尸体都不敢多看一眼,黑红魔气在逃跑的慌乱中四散,再也没了之前的嚣张。短短片刻,原本围得水泄不通、杀气腾腾的荡魔宗众人,便逃得无影无踪,只留下满地狼藉与尚未消散的血腥气。

星纹长枪依旧钉在百里外的古柏上,鎏金神辉缓缓收敛,却依旧散发着淡淡的威压,警示着任何敢觊觎天元之地的邪祟。

顾渊立于陨神台中央,未曾再看那些逃窜的魔影一眼。他周身的荒古神威渐渐收敛,星辰纹神袍恢复了平静,可那份深入骨髓的霸气,却依旧弥漫在天地间。

他抬手,指尖凝出一缕淡金神力,隔空一引——百里之外的星纹长枪,瞬间化作一道鎏金流光,稳稳飞回他的掌心,枪身上残留的黑血,在触碰到他指尖神辉的瞬间,便彻底消融,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

他握着长枪,目光淡淡扫过下方尸横遍野的战场,扫过浑身是伤、却依旧撑着站起身的李星云,扫过拄着战戟、神王战体微光渐弱的李星耀,扫过护在伤员身前、浑身灼伤的苏月悦,最后落在陨星石上的灵瑶尸身与顾依然身上。

眼底没有半分波澜,却藏着深不见底的考量——

季沧海的残躯,他并非杀不了。

当年能劈天道、碎神雷,能在神殒之战中横扫三界诸神,能凭一己之力斩了完整的魔帝,区区一个只剩半腐残躯、连神魂都不完整的季沧海,在他眼里,不过是一只随手可捏死的蝼蚁。别说此刻的残魂,即便季沧海恢复巅峰,他也能一枪贯穿,让其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可他留着季沧海,留着这缕残魂,留着荡魔宗这颗隐患,从来都不是心慈手软,更不是忌惮什么。

是为了李星云,为了李星耀,为了顾依然,为了这些即将扛起万年后域外浩劫的后辈。

万年后的浩劫,远比季沧海、远比荡魔宗恐怖百倍千倍,那是来自域外的邪祟洪流,是能碾碎三界、覆灭天地的恐怖存在。如今这些后辈,虽有天赋,虽有奇遇,却终究缺乏真正的磨砺,缺乏与顶级邪祟死战的底气与实力。

季沧海,便是他特意留下的磨刀石。

让他们在与荡魔宗的厮杀中,褪去青涩,锤炼心境;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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