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又生变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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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着她往客栈走,脚步放得极轻,生怕惊醒了她。

路过东大街时,杂耍班子早已散去,只剩下几个摊主在收拾东西,糖画摊的老板看到他们,笑着挥了挥手,大概是认出了这对买过凤凰糖画的年轻人。

回到客栈房间,柳忘期将苏沅放在床榻上,刚要起身,却被她攥住了衣袖。

她还没醒,眉头依旧蹙着,嘴里喃喃着:“血……还够……”

柳忘期的喉结滚了滚,俯身轻轻掰开她的手指,动作温柔得不像他自己。

他坐在床边,借着月光看着她的睡颜,她的嘴唇因为失血而有些苍白,嘴角却微微上扬,像是做了什么好梦。

他忽然伸手,指尖轻轻抚过她的唇角,那里还残留着淡淡的血腥味。

就是这双手,这双本该拿药锄、描药谱的手,刚才却为了他,毫不犹豫地咬破了指尖。

“对不起。”他低声说,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等……等处理完浊气,我会告诉你一切。”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他的影子,长长的,像个沉默的忏悔者。

他守在床边,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才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苏沅醒来时,头痛得厉害,浑身的灵力像是被抽空了一般。

她撑起身子,看到枕边放着一杯温水,旁边还有个小瓷瓶,瓶下压着张纸条,是柳忘期的字迹:醒后服下,补灵力的。

她拿起瓷瓶倒出一粒药丸,塞进嘴里,一股清甜的药味在舌尖化开,果然是补灵力的上品。

想起昨晚的事,她的脸颊瞬间发烫——她好像……强逼着他喝了自己的血,还抱着他的胳膊哭了?

正懊恼着,门被轻轻推开,柳忘期端着一碗粥走进来,左臂的袖子卷着,露出包扎好的伤口,发间换了支普通的木簪。

“醒了?”他将粥放在桌上,语气听不出异样,“趁热喝,加了莲子,能安神。”

苏沅接过粥碗,指尖相触,两人都顿了一下。

她低头舀了口粥,小声问:“你……还好吗?”

“好多了。”柳忘期在她对面坐下,目光落在她缠着纱布的指尖上,“你的手……”

“没事的!”苏沅连忙把手藏到身后,脸颊更红,“一点小伤而已,过两天就好了。”

柳忘期没再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她喝粥。

晨光透过窗纸照进来,落在他脸上,将他眼底的愧疚藏得很好。

苏沅偷偷抬眼,见他发间的木簪歪了,忍不住伸手帮他扶正,指尖擦过他的头皮时,他的身子微微一僵。

“那个……桂花簪呢?”她没话找话,掩饰自己的尴尬。

“收起来了。”他说,“等你灵力恢复了,再给你戴上。”

苏沅的心跳漏了一拍,低头喝粥的动作慢了下来,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

窗外传来楼云飞和云裳的说话声,大概是在商量今天的行程。

“对了,”苏沅忽然想起什么,抬头看他,“昨晚你说,锁魂镜的邪气还没清干净?那我们要不要找个地方好好调理一下?”

柳忘期看着她眼里的认真,喉结动了动,最终只是点了点头:“好,听你的。”

阳光越来越亮,透过窗棂落在两人之间,空气中飘着莲子粥的清香。

那些藏在暗处的秘密,那些尚未说出口的愧疚,都暂时被这寻常的清晨掩盖。

而苏沅不知道的是,柳忘期藏在袖中的手,正紧紧攥着那支桂花簪,簪头的棱角硌得他掌心生疼,却也让他更加清醒。

三日后,苏沅的灵力渐渐恢复,指尖的伤口也结了痂。

柳忘期体内的浊气虽未再发作,但眉宇间总带着几分沉郁,苏沅几次想开口问他体内的浊气怎么来的,都被他不动声色地岔开了话题。

这日午后,四人正坐在客栈大堂整理行装,准备前往下一个地方。

忽然间听到邻桌的修士在议论,声音压得极低,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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