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故地重游现异样(1 / 2)
沈微澜抬脚继续前行,脚下的靴子不慎碾过半面破旗,布条顺势缠上脚跟,可她并未因此停下脚步。
城门洞的风突然沉了,被人掐住了脖子。她抬手按了下胸口,玉牌在衣服底下轻轻震,一下一下,跟另一个人的脉搏贴着她跳。
**谢云峥站在原地,手还举着,刚才要拦她肩膀的动作僵在了半空。**他没再喊她名字,只盯着她背影——那背影比从前沉,也稳,再不是侯府里那个低头走路、连脚步声都怕惊了人的沈蘅芜。
冬珞袖子里星盘一转,指尖在刻度上蹭了蹭,低声:“子时三刻断的手,血喷了七步,人是跪着死的。”她抬头看春棠,“不是乱杀,是祭。”
春棠将残旗卷好塞进袖子,“商队的旗,只剩个‘沈’字,火是从里面烧起来的。咱们的人,怕是进不来也出不去了。”
夏蝉手已经搭上剑柄,眼睛扫过城楼上的守军。那些人甲胄不整,肩头绣着蛇头咬尾的图腾,刀柄上的皮带发青发黑,像是泡过药水。
“陇西军。”谢云峥终于开口,声音压得低,“他们没调令,不该在这儿。”
“可他们来了。”沈微澜站在城门前最后一步,抬眼看去。门里街巷空荡,连只野狗都没有。远处几缕红雾浮在屋檐上,谁把血滴进水里,慢慢晕开。
她迈步跨过门槛。
空气猛地一稠,像撞进一层湿透的纱帐。呼吸一卡,耳膜嗡地响,眼前泛起淡红,连石缝里的草都成了锈色。
“别深吸。”秋蘅立刻掏出药瓶,倒出四粒灰丸塞进每人手里,“含住,舌尖发麻就对了。”
夏蝉剑没出鞘,剑气先扫。一道银光贴地掠过,前方三步的红雾被劈开一道细缝,雾里浮出几根极细的红丝,随风扭动,像活虫。
“斩。”沈微澜说。
夏蝉手腕一翻,软剑“蝉翼”出鞘半寸,一道弧光闪过,红丝应声而断。断口猛地抽搐,缩回雾里,地上留下两道焦痕。
“和海底尸傀体内的金线一样。”夏蝉收剑入袖,眉头没松,“有人在拿活人炼控魂蛊。”
秋蘅蹲下,从袖中取出玉管,将一截断丝收进去。她凑近闻了闻,指尖在管壁敲了两下:“和谢云峥背上那毒一个根子,但更纯。这不是试药,是量产了。”
沈微澜没说话,掌心贴住玉牌。胎记又烫起来,不是疼,是急,像被什么拽着往前走。她闭眼,再睁,目光直指皇陵方向。
“它在拉我过去。”
谢云峥皱眉:“皇陵是禁地,现在更不能去。”
“不是我想去。”她看着他,“是它要我去。”
一行人贴着墙根往内城走。红雾越往里越浓,街边店铺门窗紧闭,门缝底下渗出暗红液体,像血,又不像。有个老妇人坐在门槛上,手里捏着一只空碗,眼睛直勾勾望着天,嘴角还挂着笑。
“别看她。”秋蘅拽住春棠胳膊,“神识没了,只剩壳。”
春棠咬唇,从袖袋摸出一块碎银,轻轻放在那妇人脚边。银子落地,妇人手指忽然抽动,猛地转头盯来,眼白全红。
“走!”夏蝉一把推开春棠,剑气扫出,那妇人头一歪,不动了。
“她刚才……是不是想说话?”春棠喘着气。
“嘴被缝了。”秋蘅掀开那妇人唇角,底下露出细密针脚,“线是红丝穿的。”
沈微澜盯着那根线,胎记一跳。玉牌震得更急,几乎要从怀里跳出来。她抬手按住,顺着那股牵引往前走。
“不能再往里了。”谢云峥拦在前头,“前面是兵部驿道,必有重兵。”
“重兵也是傀。”沈微澜绕开他,“你闻不到吗?风里全是腐味。”
谢云峥一愣。
的确,风里有股味,铁锈混着烂花,还带一丝甜腥——那是血蒸出来的气味。
“皇陵地脉连着龙脊,若有人动阵,整个京城都会成养蛊池。”冬珞盯着星盘,“得查源头。”
“那就去源头。”沈微澜继续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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