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血影重重现前尘(2 / 3)
以血在画上题字:“吾女非器,当如风行水上,自在成纹。”
字迹落定,火焰收敛,归于掌心。
她伸手,接住飘落的画卷,指尖抚过那行血字。笔锋走势,竟与她平日书写一般无二。
血脉不止在血里,也在骨中,在魂里,在一笔一画的呼吸之间。
夏蝉收剑入鞘,低声问:“她怎么办?”
那女子挣扎不得,眼中恨意未消:“你们以为揭了真相就能全身而退?血引已动,命轮将转,必有一人死祭——你以为谢云峥为何突然赶来?”
沈微澜回头。
谢云峥仍跪在祭坛边,手按玉佩,脸色苍白如纸。他额角冷汗涔涔,却仍抬头看她,目光沉静。
“我知道。”他嗓音沙哑,“所以我来。”
“你来做什么?”她问。
“双血启机关。”他咬破舌尖,精血再度润泽玉佩,“你母亲的血开了路,我的血,得把门关上。”
“你若死,机关反噬,整座祭坛都会崩。”女子冷笑,“你以为你是救她?你是送命。”
谢云峥没看她,只望着沈微澜:“若我不信她能活,又何必活到今日?”
风忽然停了。
岩浆暗流在桥下翻涌,赤光映得两人影子交叠于石壁,竟如一幅古画中并肩而立的剪影。
沈微澜走过去,在他身旁跪下。
她握住他的手,将指尖血滴在玉佩之上。
红莲与皇印交映,祭坛深处传来机括转动之声,石壁缓缓合拢,青铜镜残片沉入地底。
“你不必替我。”她低声道。
“我不是替你。”他闭眼,气息微弱,“我是……终于看清了。”
看清了偏见如何蒙眼,看清了权欲如何噬心,也看清了那个曾在侯府角落默默研墨的女子,早已比他更懂何为“活着”。
沈微澜扶他起身,声音轻却坚定:“你不会死。这局棋,我还没下完。”
她转身,望向祭坛背面那行血字。
“三脉已通,血引将至。”
她抬手,以指尖在石壁上划下一道痕,正对“至”字。
“那就——”她顿了顿,唇角微扬,“让它引到我这里来。”
夏蝉皱眉:“小姐,你又要……”
“我母亲用命换我生。”沈微澜收回手,血痕未干,“我若躲,才是真的死了。”
远处海面,潮声隐隐,似有低语自深渊传来。
谢云峥靠在石柱上,忽然开口:“柳若蘅有个孪生妹妹,自幼被送出京,养在海外。”
沈微澜侧目:“你说她?”
“她不是柳若蘅。”谢云峥喘息着,“是当年被换走的那个孩子。她以为你是夺她身份的贼,所以恨你入骨。”
风掠过祭坛,吹起沈微澜的衣角。她看着那女子被镜光禁锢的脸,忽然觉得熟悉。
不是相貌,是眼神——那种被命运抛掷后仍不肯低头的倔。
“那你告诉我。”她走近,直视对方,“你恨的,是我,还是那个从没给过你选择的人?”
女子嘴唇颤抖,终是闭眼不语。
沈微澜不再追问。她转身,将《江山雪霁图》收入怀中,指尖触到那行血字,温热未散。
“走。”她对夏蝉说。
“不杀她?”
“杀她,就真成了她以为的那个‘夺命贼’。”她摇头,“我要她活着,看我如何走出这局棋。”
谢云峥被人扶上船时,回头望了一眼孤岛。雾已重,祭坛隐没,唯有石壁血字在火光中一闪,随即被黑暗吞没。
春棠在皇陵前收起算筹,低声问冬珞:“信号断了。”
冬珞指尖炭笔轻点雪纸,三地连线正中一点,血痕未干。
“不是断。”她抬头,望向东南,“是——变了。”
船行至深海,沈微澜立于船头,取出那半枚玉符。月光下,它与画中金钗的纹路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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