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红莲谣言动京城(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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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江南的雨,怕是要打湿旧梦了。”

“旧梦不湿,心才不会沉。”

山道蜿蜒,四人并肩而行,晨雾未散,衣袂沾露。沈微澜袖中《江山雪霁图》残卷微烫,她指尖轻抚,那股灼热自胎记蔓延至心口,像一缕未熄的火种。她没停下脚步,只将左手按在肩头片刻——红莲印记已隐于肌肤,却仍隐隐发烫,似与什么遥遥呼应。

春棠走在最前,袖中算盘轻响,三枚铜钱在指间翻转,她忽地顿步:“不对。”

“怎么?”夏蝉手已按上剑柄,目光如刃扫向四周。

“百姓。”春棠声音压低,“逃得太急,鞋底沾的不是山泥,是城南柳家旧宅外的青灰砖屑。”

话音未落,一队难民自岔路奔来,衣衫凌乱,有人手中紧攥黄纸符咒,上绘一朵扭曲红莲,九瓣错生,歪斜如咒。

“红莲妖女现世了!”一老妇扑跪在地,颤声哭喊,“昨夜三更,井水泛血,说她要血祭全城!”

“哪家的井?”冬珞上前半步,声音冷如霜降。

“城南……柳府后巷那口老井!天刚亮就封了,官兵不让近!”

沈微澜眸光一凝。柳若蘅虽已失势,但柳家余党未清,竟借民情反扑,将她肩头印记化作妖祸之源。

她抬手,制止夏蝉拔剑的冲动。剑可斩人,却斩不断流言。

“谣言杀人,不必见血。”她低声,“我们得让百姓看见真相。”

“可他们认不得字。”春棠皱眉,“市集里十人九不识墨。”

“那就用他们看得懂的东西。”沈微澜从她手中取过朱砂账册,指尖一挑,红粉簌簌落下,“画,他们总认得。”

——

京城西市,人声鼎沸。

一戴红巾的女子被围在高台,暴民举着火把,怒吼着“烧了妖女”。官兵在外围束手,不敢上前。

“红莲降世,血染三更!”有人高喊,“昨夜城南死了三户,门上都画了红莲!”

“我不是!”女子哭喊,“我只是戴了条红帕!”

火把逼近,浓烟呛鼻。夏蝉怒目圆睁,剑已出鞘三寸。

“住手。”沈微澜踏上高台,声音不高,却如冰泉击石,瞬间压下喧哗。

众人回头,见一素衣女子立于风中,眉目清冷,肩头似有暗纹流转,却无人看清。

“你说她是妖女?”沈微澜目光扫过人群,“那我问你,红莲生于何处?”

无人应答。

“生于浊泥,却洁如雪。”她翻开账册,朱砂沾指,抬手在素缎上疾书——

“莲出浊泥未染尘,一纸谣言岂断根?

君不见,画中雪峰今犹在,何曾化血噬黎民?”

笔落如刀,最后一字收锋,朱砂竟微微发烫,沈微澜指尖一颤,一滴血渗入墨迹,染在“雪峰”二字旁,那红莲图案忽似活转,花瓣轻颤,仿佛要破缎而出。

台下死寂。

有人低头看手中符咒——那九瓣红莲,歪斜丑陋,哪有半分诗中清雅?再看沈微澜笔下雪峰,分明是《江山雪霁图》残卷意境,她曾在宫中献画,京城文人皆知。

“这诗……是蘅芜小姐的笔意!”一书生惊呼。

“她七岁画雪峰,先帝亲批‘蘅芜有骨’!”另一人接道。

沈微澜收笔,将素缎高悬于杆。风起,红莲在阳光下如血绽开,却无半分妖气,反透出凛然清光。

“若红莲是妖,那这天下读书人的骨气,岂不也都成了祸根?”

人群骚动渐止。有人默默撕了符咒,踩在脚下。

官兵趁机上前,救下红巾女子。那女子扑通跪地,泪流满面:“谢……谢夫人!”

沈微澜摇头:“我不是夫人了。”

她转身欲走,忽觉肩头一烫,红莲印记微微跳动,似有预警。

冬珞已蹲下身,拾起一张未烧尽的符纸,指尖轻抚那九瓣莲花:“不对劲。”

“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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