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有罪辩护(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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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错?”
伊莱亚斯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
那张保养得当的脸上,皱纹突然浮现,如同被攥紧的干枯树皮般迅速聚拢、扭曲,狰狞的表情让一直盯着他的克劳斯吓了一大跳。
“是的,我不觉得他有罪,”
克劳斯强迫自己不移开视线,“他是个高尚的人。”
“哦,对,无罪,高尚,无可挑剔,至高无上。
你说的没错,我的朋友。”
伊莱亚斯脸上的线条又奇迹般地渐渐舒缓开来,恢复了平滑的宁静,
“那么,关于你这位已经成为殉道者的朋友,你又知道多少?
你知道他在战前做过什么吗?
你知道他在战争中,又做过什么吗?”
“他相信多元价值和文明生态论。那是乔瓦尼·沃尔普理论中的一项。”
“说说看,我的朋友。”
伊莱亚斯饶有兴致地向前倾了倾身。
克劳斯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始阐述:
“他认为,一个健康的文明系统,必须像一个热带雨林生态一样,维持其内部物种的多样性。
每一种文化、每一种价值观、每一种生活方式,都是这个生态系统中的一个物种,一个区域。
你不能因为某些物种‘无用’或者‘有害’就将其清除,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在未来的某场环境剧变中,哪一个看似无用的物种,会成为整个系统赖以存续、发展的关键。
因此,必须给予一切人类的本质以尊重和保护,为文明在发展道路上可能遇到的任何变化,预留可被依靠、可获支持的各色土壤。”
伊莱亚斯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
直到克劳斯说完,他才慢悠悠地问道:
“他想得到什么?”
“这……我想,是一个理想社会。”
“他能做到吗?他知道该怎么做吗?”
“应该……我想……”
“他说过吗?”
“……没有。我想,他也不知道。”
克劳斯终于被迫承认。
“他只想要一个能承认《詹姆斯河淡水贻贝种群保护条例》的社会,”
伊莱亚斯一针见血地说道,
“这才是他想要的全部。”
克劳斯没有反驳。他意识到,伊莱亚斯可能说的正是真相。
乔尔反复提及过他的事业,且频率远高于他们共同讨论理想和方向。
那似乎对他来说极为重要。
这时,阿比盖尔端着一个黑色的托盘走了过来,动作轻柔。
她将两杯散发着热气的咖啡放在他们面前的茶几上,然后安静地坐到了克劳斯身边的沙发角落,蜷缩起柔软的身体,仿佛想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伊莱亚斯端起咖啡杯,浅呷了一口。
“是的,为了一些贻贝。
无论他说出多么宏大的理论,他真正想要的,就是那些。
那么,为了这些贻贝,他做了什么?他付出了什么努力?”
“起义。”
克劳斯的声音坚定。
“和自己结婚十年的妻子离婚,哪怕他们仍然相爱;
将自己名下所有的学生,都引导向一条偏执的、没有回头路可走的反叛道路——他们本可以有正常的未来,正常的家庭;
他担任指挥官,却带着一群愚蠢、冲动的家伙去送死——在他的命令下,至少有十个人被当作‘叛徒’处决;
死在他所构筑的防线两侧的超过百人。
因里士满暴动而失去生计来源、挨饿受冻、无家可归的平民,匀到他头上的份额,又有多少?”
“归根结底都是因为克兰普,还有那些叛徒!”
克劳斯反驳道,
“战争可以很快结束,或者一开始就不会发生!”
“是民众,是洛杉鸭警方,是百特曼。”
伊莱亚斯平静地陈述。
克劳斯愣住了,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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