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独立调查权(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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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真是遗憾。”
他开口,声音里带着一种恰到好处的沉痛,
“友国航空上一次发生如此严重的空难,还是在二十三年前的肯尼迪国际机场。我对此深感悲痛。”
“不止是遗憾,更应该愤怒。”
我的语气陡然拔高了些许,为平静的叙述注入了戏剧性的情感,
“这不是一次简单的事故——这是一次极其严重的恐怖袭击。
一支极端组织,在三万五千英尺的高空劫持了客机,造成了非常巨大的损失,严重威胁了所有乘客的生命安全。
其恶劣影响,将有可能动摇全体国民对我国国防安全事业的根本信心。”
“太糟糕了。”
这一句来自亚伯兰。
他的脸上依旧看不出太多表情,仿佛在评论一部与自己无关的、情节略显俗套的电影。
而另外几声附和,则伴随着强烈的、几乎难以抑制的惊愕与愤慨。
“我对此表示最严重的谴责。”
这一声来自于利兰·周。
他的表情与措辞,部分模仿了东方政治家的庄重与得体的神韵。
“不可饶恕的罪行!
令人发指的残忍行径!罪大恶极,应该追究到底!”
这一句则来自拉塞尔·马尔文。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番话,脸颊上的赘肉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但他的眼睛里却寻不到半点真情实意,更像是在背诵一段早已烂熟于心的、用于公共演讲的稿件。
“雪上加霜的是,”
我继续说道,为这出戏剧添砖加瓦,
“有一位身份尊贵的女士,也恰巧在这架航班上。”
“相较于一整架飞机数百名乘客的生命损失,这只是一件小事。”
拉塞尔·马尔文立刻接话。
他的姿态在这一刻发生了奇妙的转变,甚至开始刻意模仿起亚伯兰那种玩世不恭的语气与神态。
可惜,以他的年龄和外貌状态,这么做只会显得为老不尊,而非英俊潇洒,
“您,西拉斯先生,作为友利坚独树一帜的教育家,伊米塔多公司的代表人物,应该担负起自己肩上的社会责任。
您应该将精力给予普罗大众,而非一两个特定的精英。”
“那位女士,恰巧和在座的各位,有着直接的利害冲突。”
我继续陈述。
“没错,利害冲突——但不是直接证据。”
拉塞尔·马尔文的声音里充满了笃定的自信,
“阁下应该明白,任何现代法律体系中,动机都无法替代证据的效力。
我们不能,也不应该,只通过动机来为人定罪。”
“我也与您有利害冲突,西拉斯先生。”
利兰·周紧接着发起攻击,
“如果您今晚突发心肌梗塞去世,难道我还要因此担负上谋杀的指控吗?
这显然荒谬。”
“如果只有这种理由,就把我们这些人无故扣押在这里,您应该清楚这会造成何等严重的法律责任。”
一位自我进入后,便一直沉默不语的先生也开了口。
那是威尔逊先生,全名爱德华·威尔逊,一位在投资与证券领域呼风唤雨的领军人物。
老实说,他会出现在这里,我颇感意外。
他是伊米塔多公司的早期投资人之一,尽管由于公司特殊的架构,他并不享受任何实际的话语权。
“即使您怀疑我们和极端组织有关,也需要走正常的司法途径。
至少,我需要见一下我的律师。”
他们一唱一和,步步紧逼。
此刻,会议室内的每一个人,似乎都以为情况尽在掌握。
我也并未制止他们的表演。
一出精彩的悲剧,只有在冲突被推至最高潮时,命运的谜底骤然揭开,才能引来观众席上最热烈的欢呼与战栗。
而我,正在耐心等待那个完美的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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