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渴望(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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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忒修斯之船,名号未改,构成却早已面目全非。
这的确是一座承载了太多隐秘与风流的度假岛屿,即使是我第二次到访后发生的轶事,也足以充当好一阵子的佐餐料。
当然,这其中也有另外的考量。
比如,在某个午后,我们乘坐双体帆船出海,前往科洛索尔(corossol)这个保留着传统渔村风貌的小海湾。
当伊莎贝拉躺在甲板的软垫上,任由海风吹拂她被阳光晒成蜜色的肌肤时,她状似随意地开口:
“汉娜的任务到底是什么?”
阳光在她浓密的睫毛上投下细碎的影子,那双蓝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
我呷了一口杯中的朗姆潘趣,目光微不可察地向船头正与船长用法语交谈的安托万示意。
他恰好回过头,对我们露出一个无可挑剔的微笑。
伊莎贝拉撇了撇嘴,换了个话题:
“她行李箱里那些瓶瓶罐罐,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我再次以眼神示意安托万。
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适时地开始介绍科洛索尔渔民编织露兜树叶帽子的传统工艺,以及他们独特的捕鱼技巧。
每当我们的“荆棘公主”殿下按捺不住她那过于旺盛的好奇心时,这种“借力打力”的方法总能奏效。
安托万的存在,如同一道无形的屏障,将某些不时宜的探究隔绝在外。
看得出,这位名叫安托万的管家对这段临时指派的工作也颇为上心,甚至可以说乐在其中。
这不难理解,一位能真正欣赏并回馈他所积累的那些冷僻知识与精致服务的客户,在这个时代已是凤毛麟角。
现代的权贵新富,大多沉溺于即时满足的粗暴娱乐,在专业领域之外,几乎已经和“文化”二字绝缘。
即便是他的雇主以撒·罗森伯格,一位浸淫“旧钱”氛围多年的贵族,恐怕也多是将安托万的文化素养当作在宾客面前炫耀自身格调的工具,而非发自内心的欣赏。
更遑论,还有一位像伊莎贝拉这样,对周遭一切都抱持着小兽般新鲜好奇的年轻旅伴。
对我而言,这几日确实感受到了久违的放松。
一种毫无特定目的,纯粹为了体验与享受的旅行。
漫长的退休生涯,虽则安逸,却也像一潭过分平静的死水,少了些风浪过后的舒展与回甘。
如今这短暂的悠游,倒像是给紧绷许久的琴弦一次温柔的拨弄,余音袅袅。
伊莎贝拉,则理所当然地非常愉悦。
这并不奇怪。
对于一个在母亲身体欠佳后,就长期随其在国内两处气候宜人的度假疗养地之间按季节迁徙,几乎断绝了所有海外旅行,直至母亲被强制监护的少女来说。
圣巴特岛的一切——无论是异域风情,还是那些奢华享受,都如同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
但是,以撒·罗森伯格很不高兴。
是的,很不高兴。
阴云密布,电闪雷鸣般的不高兴。
他原本是应该有好心情的。
圣巴特岛的阳光一如既往地慷慨。
他的私人医生刚刚结束例行检查,报告显示他那场数月前的前列腺手术恢复得堪称完美。
除了几项这个年纪常有的基础性指标略有不稳——比如轻微的血压波动和空腹血糖偏高——医生几乎找不到任何值得忧虑的症候。
在他年轻时,当他还只是以撒·罗森伯格,一个刚刚获得学位,手握足以令任何同龄人艳羡的履历,并与一位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订下婚约,意气风发地准备从父亲手中接过家族产业权杖的金色青年时。
遇见西拉斯·布莱克伍德的确是一件令他欣喜若狂的事。
对方身上那种杂糅了古典学者式的渊博、金融巨鳄般的远见以及某种近乎妖异的个人魅力,对他而言,不啻于黑夜中的灯塔,照亮了他对未来事业版图的无限遐想。
西拉斯的某些不经意间的点拨,甚至在他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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