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难得的平静（2 / 3）

，这和平只是暂时的。

一山终究难容二虎。

当春风拂过清河县，吹融冰雪之时，积攒的矛盾与野心，必将伴随着万物复苏，再次破土而出，掀起新的、更加激烈的波澜。潘金莲隔墙窥探的目光，宋蕙莲那不安分的心，以及西门庆那绝不会甘于屈居人下的性子，都预示着，这场双雄争霸的戏码，远未到落幕之时。

送走了最后一拨前来拜年的街坊邻里，武府内终于稍稍清静下来。

外头天寒地冻，屋内却因烧着地龙和炭盆，暖意融融，酒香氤氲。

吕茅居中而坐，左边是愈发娇艳动人的李瓶儿，右边是温顺娴静的孙雪娥。

三人围着一张小桌，桌上摆着几样精致小菜并一壶烫得正好的金华酒，气氛温馨而闲适。

李瓶儿经过这段时日的将养和吕茅的悉心滋润，早已走出了先前被西门庆逼迫的阴霾。

她肤色愈发白皙莹润，眉眼间流转着满足与安宁的风情，此刻穿着一身杏子红的绫袄，更衬得人比花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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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执起酒壶，先给吕茅斟满，又给孙雪娥和自己各倒了一杯，这才柔声开口：

“官人，今日难得清闲，妾身忽然想起一桩事来。”

她眼波微转，看向吕茅，“便是东门大街对着西门家生药铺的那间空铺子。这年也快过完了，开春之后，不知官人作何打算？总不能一直让它空着，白费了那么好的地段。”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谨慎，接着说道：

“依妾身的浅见，那西门庆毕竟是地头蛇，咱们的糕饼行和武家菜如今势头正好，犯不着再去招惹他。那铺子……与其空置惹眼，倒不如稳妥些，寻个可靠的租客租出去，每年收些租银，也是笔稳定的进项，还省心省力。”

她这番话，显然是出于一种“求稳”的心态，经历了之前的风波，她更渴望安宁，不愿吕茅再与西门庆发生正面冲突。

旁边的孙雪娥正小口抿着酒，听得李瓶儿问起，连忙放下酒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姐姐和官人商量正事，我……我于这些经济事务上是一窍不通的，只觉得姐姐说得在理，官人拿主意就好，我听着便是。”

她向来知道自己在这方面的短处，从不胡乱插言，只是安静地陪伴。

吕茅听着两位妻妾的话，脸上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

他端起酒杯，却不急着喝，只是用手指轻轻摩挲着温热的杯壁，目光似乎穿透了窗棂，望向了东街的方向。

“瓶儿顾虑得是，雪娥也乖巧。”

他先是肯定了她们，随即话锋一转，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不过，这铺子，我留着自有妙用。租出去？那点租金，如今我还看不上。”

他看向李瓶儿，见她美眸中带着疑惑，便微微一笑，压低了些声音，更显神秘：

“你们可知，下棋之时，有时一着看似无用的‘闲棋’，放在关键的位置，待到时机成熟，便能定鼎全局，发挥出千军万马也难及的作用？”

他轻轻放下酒杯，手指在桌上虚点了一下，仿佛那便是东街那间空铺的位置。

“这铺子，现在空着，便是最好的状态。它就像一根钉子，钉在那里，让对面的人看着碍眼，却又无可奈何。更妙的是，它空着，旁人便猜不透我要做什么，是继续开生药铺？还是做别的营生？这种未知，本身就是一种威慑。”

他眼中闪烁着智珠在握的光芒，继续道：

“至于招惹西门庆？呵呵，瓶儿，你且放宽心。商业之争，如同用兵，未必需要刀刀见血。有时候，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上策。这铺子，将来会是我们的一张好牌，一张能在关键时刻，让他措手不及的好牌。”

“官人深谋远虑，是妾身短视了。”

李瓶儿柔顺地说道，主动又为他斟满了酒。

孙雪娥虽听得似懂非懂，但见李瓶儿都被说服了，也连忙跟着点头。

吕茅哈哈一笑，举起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