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瑞丽赌石的提议(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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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园的梧桐叶被盛夏的风吹得哗哗作响,空气里弥漫着考试季特有的紧张与即将获得解放的躁动。

在“青墨雅刻”网店和拍卖行接连取得成功的兴奋感尚未完全褪去,一个更大胆、更充满不确定性的提议,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陈默和林卿的生活中激起了巨大的波澜。

提议来自李逸飞,陈默在“古典工艺研究”社团认识的学长,历史系大三,是个家学渊源、性情跳脱又见多识广的人物。他祖上似乎与古玩行当有些关联,本人对各类文玩杂项、奇闻异事也知之甚详,是社团里的“百事通”。这天傍晚,社团活动结束后,几人留在活动室里闲聊,李逸飞神秘兮兮地凑到陈默和林卿面前。

“我说,二位艺术家,暑假有什么宏伟计划?”李逸飞挤挤眼睛,“不会又打算泡在图书馆或者工作室里‘修仙’吧?”

林卿笑着整理画具:“准备毕业创作,可能去江南一带写生,收集些素材。”

陈默则比较务实:“还没完全定,可能会多花些时间在武馆和网店上。”

“嗐,那多没劲!”李逸飞一拍大腿,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一种引人入胜的神秘感,“想不想玩点刺激的?去趟瑞丽怎么样?真正的‘东方珠宝城’,中缅边境,热带风情,关键是——”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那里有全国最大的翡翠毛料市场,可以去‘赌石’!”

“赌石?”陈默微微一怔。这个词他并不陌生,在潘家园闲逛时,偶尔能听到一些老玩家带着几分敬畏、几分传奇色彩地提起,但那对他而言,一直是个遥远而模糊的概念,充满了“一刀穷,一刀富”的冒险故事,与他所沉溺的、需要沉心静气的雕刻技艺仿佛是世界的两极。

“对!赌石!”李逸飞见引起了他们的兴趣,更加来劲,“你们想啊,陈默你现在搞雕刻,木雕、石雕都涉猎了,但玉雕呢?那可是咱们中国传统雕刻艺术里皇冠上的明珠!玉性温和坚韧,雕刻起来的感觉和木头、石头完全不同。你想真正在雕刻上登堂入室,玉雕这关迟早要过。”

他转向林卿:“林大画家,你不是在探索材料和色彩吗?翡翠那种从内而外透出的光泽,那种千变万化的绿色、紫色、春色,还有各种奇妙的共生色,不就是最天然、最神奇的色彩构成?去源头看看,感受一下那些石头刚从矿里出来的原始状态,绝对能给你带来全新的灵感!”

这番话说到了两人的心坎上。陈默确实对玉雕心向往之,但苦于优质玉料价格高昂,他一直不敢轻易尝试,平时也只是用些普通的岫玉、青玉边角料练习,始终难窥门径。而林卿,也对那种源于自然的、内蕴的华彩极感兴趣。

“可是……赌石,风险太大了罢?”林卿微微蹙眉,她天性沉静,对这种带有强烈赌博色彩的活动本能地有些抗拒,“听说十赌九输,很多人倾家荡产。”

“哎,这话对,也不全对。”李逸飞摆摆手,一副行家里手的模样,“对于纯粹想靠运气一夜暴富的门外汉,那确实是赌博,是深渊。但对于我们——尤其是对于陈默你这样对材料质感、纹理有深入研究的手艺人来说,就不完全是赌。”

他进一步解释:“赌石,考的是眼力、经验和知识。要看皮壳的沙粒粗细紧松,看莽带、松花的表现,判断裂绺的走向,推测内部玉肉的种、水、色。这里面有地质学、矿物学的知识,也有世代相传的经验口诀。陈默你常年跟木头、石头打交道,对材质的判断应该比普通人敏锐得多,我们不去追求那种传说中能一夜暴富的‘蒙头料’,我们就去看那些开了窗、表现明显的‘半明料’,或者价格不高的‘公斤料’,主要是去见识、去学习,小试牛刀,就当交学费,积累经验。万一运气好,淘到一块不错的料子,不仅解决了你玉雕的材料问题,说不定连下一阶段‘墨韵堂’的启动资金都更充裕了,不是吗?”

“开了窗的料子?”陈默捕捉到这个专业术语。

“对,就是在毛料上磨开一个小口,能看到内部玉质的一部分,风险相对小很多,当然价格也透明一些。”李逸飞解释道,“我有个远房表叔在瑞丽那边做玉石生意多年,算是行里人,我们可以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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