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刻苦练习技艺（2 / 2）

神不宁时，一针见血地指出关键所在。

“默儿，劲散了，重来。”

“腰胯未活，如朽木转动，如何能发劲？”

“用意太过，则僵；用意不及，则懈。火候在你心中，自己掂量。”

这些简洁的指点，如同黑夜中的灯塔，一次次将他从偏航的边缘引回正途。

一个月后的某个清晨，陈默依旧在院中对着老槐树练习“按劲”。晨曦穿透薄雾，洒在他凝神静气的脸上。他已然站了许久，手臂的酸麻感早已化为一种深沉的疲惫，体内那丝热流也微弱得几乎感知不到。

就在他几乎要放弃，准备收功的刹那，或许是极度的松弛越过了某个临界点，或许是连日来的积累终于引发了质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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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照爷爷所授心法，意存丹田，气沉涌泉，力由脊发，在呼吸转换的微妙间隙，腰胯微微一抖，那股熟悉的热流骤然变得清晰、凝聚，如同蛰伏的潜龙苏醒，循着通畅的路径，瞬间通达肩、肘、腕，最终由掌心劳宫穴沛然而出！

没有声音，没有剧烈的动作。

但陈默清晰地“听”到了——不是耳朵听到，而是掌心皮肤、乃至全身的骨骼筋膜，都“听”到了一声来自老槐树树干内部的、极其沉闷而深远的“嗡”鸣！仿佛古寺钟声被闷在了木头里。

与此同时，他按在树皮上的掌心，清晰地感觉到树皮下的木质，产生了一种向内微微“塌陷”又瞬间“反弹”的震颤！树冠上积累的露水，被这传导而至的微弱震动惊扰，“哗啦啦”地洒落下一片清凉的水滴，淋了他一头一脸。

陈默猛地收回手，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掌心，又抬头望向微微摇曳的槐树枝叶。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是因为疲惫，而是因为一种难以言喻的、突破后的巨大喜悦与震撼。

这一次，不再是水中石块的轻微晃动。这一次，是实实在在的、劲力透达实体深处的证明！

爷爷不知何时已站在廊下，静静地望着他，脸上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只是那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极其欣慰的、如同看到珍稀苗木终于扎下深根般的光芒。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微微颔首，便转身回了屋。

陈默立在院中，任由晨露浸湿衣衫，回味着刚才那石破天惊的一瞬。他明白，这一个月的汗水、疲惫、挣扎与坚持，没有白费。暗劲之门，终于被他以最笨拙、却也最坚实的方式，推开了一道缝隙。

然而，狂喜之后，是更深的沉静。他知道，这仅仅是开始。掌握一丝发劲的技巧，距离真正运用自如、变化随心的“懂劲”境界，还隔着千山万水。

但此刻，他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笃定。路就在脚下，唯有继续刻苦前行，一步一印，直至身心合一，劲力圆融。

他深吸一口带着槐花清香的空气，再次摆开了云手的起势。晨光正好，少年的身影在院子里缓缓移动，沉稳而坚定，每一个圆都画得比以往更加饱满，更加内敛，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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