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犬思人念,彻夜无眠(2 / 3)
它们!从早上到现在,我给它们喂了三次东西,馒头、剩菜、还有你家昨天剩下的骨头,它们连闻都不闻,就这么蹲这儿守着,怕是想哑巴娃想疯了!”
黄普蹲下身,伸手摸了摸皮皮的脑袋,它的毛发粗糙,带着泥土的气息,只是象征性地蹭了蹭他的手心,眼神依旧没离开远方。汪汪则黏人得多,见黄普来了,立刻用脑袋使劲蹭他的手心,像是在寻求安慰,又像是在抱怨“哑巴哥怎么还不回来”。
“知道了李婶,麻烦您惦记着。”黄普笑了笑,声音有点沙哑,“我这就把它们拉回家,给它们弄点好吃的。”
他拽了拽皮皮脖子上的绳子,想把它拉走。可皮皮却倔强地往后退,四肢紧紧扒着地面,爪子在泥土里刨出两道小沟,低吠着不肯动,那模样像是在说:“我不回去,我要等哑巴哥,他说了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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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犟驴!”黄普又使劲拉了拉,胳膊都酸了,皮皮还是纹丝不动。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放软了语气:“哑巴哥去寻亲戚了,等他安顿好了就回来。咱先回家吃饭,你要是饿坏了,哑巴哥回来该心疼了,行不行?”
不知道是不是“哑巴哥”这三个字起了作用,皮皮的身体稍微放松了些。黄普趁机使劲一拉,终于把它拉得动了。汪汪见状,赶紧跟了上来,一路小跑着跟在黄普身边,时不时回头看看村口的方向,像是怕哑巴突然回来,自己没看到。
回到家时,夕阳已经西斜,余晖透过院墙的缝隙洒进小院,把瓜藤的影子拉得老长,蝉鸣也渐渐弱了下去,只剩下偶尔传来的几声狗吠,低沉而伤感。黄普把两只狗拴在院角的柱子上,转身进了厨房,给它们弄了满满一盆狗粮,还拌了点肉末——这是哑巴以前最爱给它们加的“加餐”。
可皮皮和汪汪只是凑过去闻了闻,就趴在地上,脑袋搁在爪子上,依旧没什么胃口。黄普看着它们,心里也堵得慌。他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着,翻出了那张挂在堂屋里的合影。
照片是去年甜瓜丰收时拍的,那天两人从早上忙到傍晚,摘了满满三车甜瓜,累得瘫坐在瓜田里,哑巴突然比划着要拍照,黄普就掏出手机,按下了快门。照片里,哑巴抱着个比脑袋还大的甜瓜,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嘴角还沾着点瓜汁,傻乎乎的;自己则搂着他的肩膀,脸上也满是笑意。黄普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屏幕上哑巴的脸,心里一阵酸楚。
他想起两人一起抢收甜瓜的日子。那时候天刚蒙蒙亮,哑巴就会准时敲他的房门,手里拿着两个馒头,一边比划一边“呜呜”地催他起床。到了瓜田,哑巴干活麻利得很,摘瓜、装筐,动作一气呵成,还会时不时用袖子帮黄普擦汗——黄普不爱出汗,可哑巴总觉得他热,每次都把袖子蹭得湿漉漉的。有一次,黄普忍不住逗他:“你这是给我擦汗呢,还是给我洗脸呢?”哑巴听不懂他说什么,但看着他笑,自己也跟着傻笑,手里的动作却没停。
分拣甜瓜的时候更有意思。两人在院子里铺一块塑料布,把摘回来的甜瓜倒在上面,按照大小、品相分成不同的等级。哑巴虽然不会说话,但分得特别仔细,一点都不含糊。有一次,黄普想偷懒,把一个稍微小一点的甜瓜混进了一级瓜里,结果被哑巴发现了,他着急地“呜呜”叫着,用手指着那个甜瓜,还伸手拍了拍黄普的胳膊,像是在“批评”他。黄普没办法,只能把甜瓜拿出来,哑巴这才满意地笑了,还伸手给了他一个大拇指。
哑巴干活的时候总爱哼不成调的曲子,没有歌词,也没什么旋律,就是“呜呜啦啦”的,可黄普听着却觉得踏实。尤其是在晚上,两人坐在院子里乘凉,哑巴就会轻轻哼着,皮皮和汪汪趴在脚边,啃着骨头,月光洒在院子里,一切都那么宁静美好。有一次,黄普问他:“你哼的这叫啥曲子啊?挺好听的。”哑巴只是对着他笑,然后继续哼着,手还在地上比划着,像是在描绘什么美好的东西。
两人还约定,等今年的甜瓜卖个好价钱,就把瓜田扩大一倍,再盖个像样的仓库,买辆新的三轮车,以后就一起好好干,挣了钱给哑巴找个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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