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三国(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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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的老少爷们儿们,髮型各异,有扎著辫子留著传统髮髻的,有剃著鋥光瓦亮的短髮的,甚至还有留著中分汉奸头、戴著礼帽拄著文明棍儿装绅士的。
衣著更是五八门,穿中式袄裤的,穿俄式厚重呢子风衣的,穿日式军大衣的,什么样式的都有,挤在同一条街上,显得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彆扭。
刚一迈入宽城子站附近的区域,周遭的建筑风格便陡然一变,充满了浓郁的俄式风情。
这给崔九阳一种奇特的时空错位感,好像走进了百年后国內一些城市里那种模仿出来的俄国风情街。
时不时便能看见个高鼻深目的老毛子挺著肚子,在街上大声说著听不懂的俄语,神態倨傲。
当然,也有不少中国人在这附近生活、討生计,但每个人都显得小心翼翼,走路的时候都儘量沿著路边儿,从不敢大大咧咧地走在路中间,仿佛连脚下的土地都不属於自己。
这里的屋顶大多是陡峭的坡式,稜角分明,粗獷而坚固,厚重的青砖让每一个建筑看起来都像是森严的兵营一般,透著一股压抑的气息。
崔九阳不欲在此地多做耽搁,便迅速走到宽城子站的站房门口,却不料吃了个闭门羹—那宽城子站的大门竟然上了锁。
门口掛著个木牌子,上面先是用俄文写了一大串嘰里咕嚕看不懂的字母,
崔九阳不禁犯了嘀咕,头回听说火车站打扫卫生还要彻底关闭的。
不过,这火车站说是关门,那宽敞的大厅入口处,也只是用一道伸缩的铁柵栏门拦了一下而已。
他透过柵栏之间的空隙朝里望去,便立刻明白了,里面哪里是需要打扫,分明是需要重新装修!
这车站里面一片狼藉,地上散落的不是碎玻璃,就是杂七杂八的木头棍儿、
破木板,看上去好像是座椅之类的东西被人硬生生拆了。
更触目惊心的是,地面上到处都有早已乾涸发黑的血跡,斑斑点点,看来前几日这里定然发生过激烈的衝突,怕是不少毛子在里面充分热烈地交换了意见,而且最后显然没能达成统一。
里面別说售票员、列车员了,连个鬼影也看不到,看来一两天內是別想在这买票乘车了。
崔九阳在柵栏外探头探脑了半天,观察站內情况。
他这副举动,早已引起了几个在远处游荡的毛子的注意。
这些毛子看上去也不是一伙儿的,东一个西一个地分布在火车站前的广场上,眼神警惕地扫视著四周,看来是各方势力留在此处的眼线。
不过,他们显然对崔九阳这个东张西望的中国人也有些发懵,不明白哪来了这么一个胆子不小的傢伙,竟敢在这是非之地朝火车站里看了半天,还没有掉头就跑的意思。
崔九阳对此倒是毫不在意,现在这些毛子自顾不暇,忙於內斗,也没空来找他一个普通中国人的麻烦。
又在附近四处寻摸了半天,充分发挥了中国人骨子里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天赋,將周围的环境和动静大致摸清之后,崔九阳这才原路返回,甚至路过一家掛著俄文招牌的商店时,还走进去买了几根俄国特產的大香肠,用油纸包了,拎在手里,慢悠悠地走回了旅馆。
回到旅馆的时候,日头已经上了三竿,眼看就该吃中午饭了。
他將手里的香肠往柜檯上一放,扔给伙计,让他们找厨子將这肠切了,再隨便弄几个下酒的菜上来。
见这旅馆內客人不多,冷冷清清的,崔九阳便招呼掌柜的也过来,弄一壶好酒上桌,拉著他坐下喝一杯。
这掌柜的约莫四十来岁年纪,顶著个红彤彤的酒糟鼻,一看便也是个极好杯中物的酒中仙。
他起初还假意推脱了几句,说下午还要打算盘算帐、打理生意之类的场面话,但终究经不起崔九阳的再三热情相劝,便也不再客气,乐呵呵地坐在了崔九阳旁边儿。
东北人热情豪爽,掌柜的自觉比崔九阳虚长几岁,便自称老哥。
他跟崔九阳碰了一杯,咂了咂嘴,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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