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镊子(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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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缝隙里,手腕微微一抖,借著巧劲儿给镊子一个支撑力,將工人的胳膊一顶,再迅速把镊子捏紧,往外一抽。

那工人在睡梦中毫无所觉,只是顺著刚才那巧劲,胳膊往左右两边一滑,刚才还紧紧绞在一起的胳膊,竟然就这么被他用巧劲撑开,露出了胸前的破绽。

別说,男孩儿看似年纪小,但这手上功夫真不赖,动作嫻熟而稳定,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勾当。

当然,崔九阳只看见了他此刻的手上功夫,却不知这孩子在火车上已经端了好几年这饭碗,早已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手了。

今天晚上,从选定目標到下手,他都是有计划、有步骤地进行。

首先选定的这目標,手上都是老茧,一看便是干苦活出大力的人。

按理说,这种人绝不可能坐火车,一张三等车票钱都够他省吃俭用干上小半个月的。

所以这种人出现在火车上一般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突然发了財,一种便是家里有急事儿,不得不赶路。

这两种情况,无论是哪一种,他身上应当都揣著钱。

而且这种出大力的人,睡觉通常都会很沉,一般不会那么警觉。

而且睡这么香显然不是有急事,只能是突然发了財————

一个力工在这年头能突然发財,还要坐火车连夜出关————这钱的来路,多半也不怎么正当,偷他的钱也算替天行道!

这孩子將镊子从那工人胸前空档里伸进去,动作轻柔得如同羽毛拂过。

不消片刻,镊子尖便夹著一个小布包出来了。

那布包用细绳繫著,鼓囊囊的。

他也不看这布包里到底是什么,只是用手指略一掂量,便迅速將布包塞进了自己怀中贴身藏好。

然后便如同来时一般,弓著身子,轻手轻脚地站起身,朝后面那个车厢走去刚才他就是从那边过来的。

没过多久,那上厕所抽菸的男人回来了,发现那个孩子並没有坐在座位上,也並未在意,只是四处看了两眼,便又自己坐下,哈欠连天,很快便歪著头昏睡过去。

车厢里依旧是静悄悄的,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而那靠著车窗的工人,依旧睡得正香,甚至还轻轻打起了呼嚕。

崔九阳本来不想管这閒事。

因为不用开布包,他也能清晰地感应到那里面只有三块大洋而已。

虽然在当下,三块大洋对於普通人家来说也算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但其实也没有多到能让人倾家荡產的地步。

丟了这三块大洋,那工人或许会心疼懊恼好一阵子,但应该还不至於寻死觅活。

本来他这些钱————掐算一下也知道来路不甚光明,虽不是伤天害理染血的钱,但也未必是他应得的。

更何况,崔九阳早已感应到,那工人的衣襟里头,还贴身缝著二十多块大洋呢。

他身上揣那小布包,应该是为了防土匪鬍子爬火车抢劫的。

这年头的火车跑得不快,关外又从来不太平,四处闹鬍子。

土匪鬍子们骑著快马便能轻易追上火车,从飞驰的马上一跃,便能扒上车厢。

然后拿著刀枪,凶神恶煞地將车厢里的人洗劫一遍,抢了財物便迅速跳车扬长而去,神出鬼没。

关外有很多声名赫赫的大土匪,都是这么起家的。

三五个人,几匹快马,便能干这无本的买卖。

而且这营生看起来惊险,其实相当安全。

扒火车看起来难,但锻链过之后,借著马与火车相对静止的瞬间跳过来,並不需要什么太高的技术含量。

关外茫茫大地上,想要追踪並抓住他们,那根本是痴心妄想。

所以这年头,很多坐火车的人都会將財物分开放。

身上显眼的地方,只放一小部分財物,美其名曰买路钱,万一真被土匪抢了,交出去便可以保命。

而大部分財物,则都藏在真正隱秘的地方,比如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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